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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晋江用户‘深度潜水’的《GGAD燃情》评论:《因为彼此,他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该评论长达四千多字,哥震惊了……原文转载于晋江《燃情系列》评论区


《因为彼此,他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作者:‘深度潜水’


表白作者。我不是HP粉,也没完整地看过过原著,单纯是误入燃情后,被云大的写作热情及其笔下的人物所吸引,忍不住借地想表达点什么。 
云大最为我个人赞叹的地方,是对人物心态变化的把握——转折合理,又复杂多面。这样的写作特色下,不是情节推动人物,而是人物性格造成了情节的张力。因之每每读起来,我都会感叹,明明是意料之外的情节,却总在情理之中。 
不过最为感叹的,还是两位主角的成长——他们因为彼此,成为了更好的人。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虽然从少年时就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但绝非完美。当然,“完美”这个词也并不恰当,更准确地说,这两个人的心态都有不健康的地方(其实,是个人都有,或浅或深罢了)。 
格林德沃的状况表现得很明显:优点是快乐的时候如孩童般率真且忘乎所以、对看重的人性命相托(第一部里,是他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邓布利多)、乐于分享(零食及其他)、对爱忠贞、精明坚强、某些情况下光明磊落;缺点同样鲜明:早期缺乏同理心、有“想要就一定要得到”的极度占有欲、自恋、冲动没耐心、破坏力强大、杀人放火偷窃抢劫走私贩毒□的事儿他全做过,暴力占有邓布利多之后还试图非法□□…然而上述性格,特别是缺点的形成,并不完全是格林德沃的错,很大程度上还是要归咎于他缺乏安全感的童年。安全感的缺失诱发了恐惧,而恐惧带来了对力量的追求、放肆的享乐、感到威胁时的愤怒回击以及对责任的逃避。上述种种让格林德沃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缺乏安全感,准确来说,缺乏一位可靠的父亲式的人物使得格林德沃从没学会如何正确面对突发错误(造成突发错误的还正好就是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虽然他看起来活得洒脱灿烂,但潜意识里的恐惧还是让他成为了管杀不管埋的主儿——他在德姆斯特朗时逃了,在阿丽安娜事件时又逃了,□□邓布利多后再次逃了。燃情第一部里的格林德沃,事发后的直觉反应总是逃避承担自己的责任、逃避弥补自己的错误。 
虽然在燃情系列中,云大为格林德沃设置了一亲爹一继父的豪华父亲阵容,但这两个人其实都不能带给格林德沃完全的安全感。其实广义上来说,燃情系列里,格林德沃的人生中有四个“父亲”式人物: 
艺术范的亲爹高迪有感情输出障碍,格林德沃悲惨的童年生活完全拜他所赐。虽然后文可知,亲爹是爱自己的老婆孩子的,但其表达方式太过另类,凡人消受不起。再加上高迪的道德观也很非主流(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杀人后,高迪的反应是“乐”),因此可以断言,在格林德沃童年性格形成的重要时期,亲爹不仅没尽到父亲的义务,反而在火上浇油。 
格林德沃能够有比较正常的心理和乐观的生活态度,主要还是感谢继父马尔塞尤。正如云大文中表述的:继父在学校露了个脸,就没人敢再欺负格林德沃了。不过除安全感之外,“力量赢得尊重与安全感”的体会,也正是这位优异的空军飞行员带给格林德沃的。巧合的是,恰是这种观点,使马尔塞尤注定无法成为那个与格林德沃并肩而立的人——当追求强大的格林德沃见识了魔法的强悍后,两人无法并肩成了显而易见的事(也可以说,这是继父让自己的爱情入死胡同的的无意间行为)。就像第二部开头所说,格林德沃不打算与亲爹翻脸,因为哪怕生活在麻瓜世界,他还在追求魔法的成长,还需要巫师亲爹的指点。所以从安全感上来说,马尔塞尤虽然很贴心很可靠,但无法给在魔法世界中的格林德沃带来安全感。父亲、导师、情人三个角色,马尔塞尤都似是而非,云大给的兄长的定位,其实是最贴切的。 
第三个父亲式的人物是白尾鸢,他把格林德沃称为自己的杰作,带着对自己愿望无法实现的遗憾,将梦想寄托在格林德沃身上——这确实是一种父亲对儿子的期待。但白尾鸢称格林德沃为主子,这就明确了在白尾鸢表露心迹前,从格林德沃的角度来看,两人就是领导与部下的关系。所以从安全感上来说,第二三部的白尾鸢能成为格林德沃的肱骨,却无法达到格林德沃曾为邓布利多设定的可以分享一切的心腹高度。更何况早在格林德沃16岁时,白尾鸢将格林德沃置于阴谋之下,而凤凰却带着那个金发的小暴徒离开危境、给他治愈与关怀。邓布利多这种强大可靠又温软纯情的人设,刚刚好地满足了格林德沃作为男孩与男人的双重心理需求,无怪乎他一见倾心。在这种情况下,白尾鸢也只能怀着嫁儿子的心情望洋兴叹:自己的成果到底是被凤凰叼走了。 
邓布利多,是格林德沃的爱人,亦是陪伴他成长的导师。安全感,是邓布利多在无意间一直给予格林德沃的:初次见面就解救了危境中的格林德沃、漫天火海与杀父之仇双重压力下也没有弃他而去、格林德沃受到□□后依然表示会爱他如初等等等等。简言之,强大、不离不弃、言而有信的邓布利多以其能力、爱心与高尚的品质驱散了格林德沃德内心深处的恐惧感。所以格林德沃能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学会面对审判、面对终生□□、面对自己的错误。如同父亲般,邓布利多一方面容忍格林德沃孩子气的恶作剧、逗他开心、为他在庭上开脱罪责,另一方面却也会关他禁闭、陪他痛苦悔改、陪他面对强敌与艰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格林德沃从心态上成为比以前更好的自己。 
当然,在这里要特别鸣谢汤姆里德尔同学,没有他的一系列暴行,格林德沃不会有切肤之痛,不会生出同理心。不得不说,在这点上(也仅仅在这一点上),里德尔居功至伟。 
至于邓布利多,他的情况说不上太复杂,却也一言难尽。无疑,邓布利多是个好人,很好的人,但他带着面具做人。带着面具并不意味着他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而是他潜意识里始终压抑着真实的自我与真实的需求。 
同样,邓布利多的性格成因与他的家庭环境密不可分。我个人觉得,他对心理的压抑,就如原著里阿伯福斯所说的,从他在母亲膝头学会保密时就开始了。这种心理的根源有一部分是父亲入狱和妹妹生病所带来的无奈与耻感,导致的结果就是邓布利多有必须谨慎圆融做人的意识。试想,如果你孤身一人面对某个因成见而对自己而格外苛刻的环境时,会做出何种反应?有人正面反抗(格林德沃)、有人避害隐藏(提贝卢斯)、有人消沉自艾、有人浑然不觉、也有人耐心地穿行其间,展示出无可挑剔的风貌,终至被接纳。而邓布利多就属于最后一种人。其表现就如原著中他初见多吉时的态度——主动温和地示好。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和善,另一方面却也因为他细腻早慧,懂得如何以人们可以接纳甚至赞赏的方式私下或公开表态。纵观邓布利多与多吉初见的整个过程,可以感受到前者满满的正能量,没有漏出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这十分难得,若不是他心态健康到完美,就是他带了面具。我个人虽不相信邓布利多是伪善,却也不觉得他内心足够健康。我更倾向于,他逼着自己认同正确的观点,逼着自己将面具融成了自己内心的“真实自我”。这种强迫自己认同正确价值观的行为,造成了他心理压抑。而最悲情的也就在于,原著中,因为无法宽恕自己在阿丽安娜事件中的错误,邓布利多对自己的克制更加变本加厉(当然,也有心灰意冷的成分在里面),其代价就是,他终生为正义克己、再无爱情。 
就如同大禹治水一样,压抑需要的不是堵而是合理疏导。燃情第一部里,邓布利多18岁那年的夏天,正是他倍感迷惑压力的时刻,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他还没做出前途的抉择,母亲却撒手而去,留下可以称为问题少年和危险人物的弟妹各一只。山羊小子并不比阿丽安娜好应付,这涉及一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山羊小子一直活得很真实很自我,这种自我给邓布利多带来的压力就在于,一方面山羊小子用自己的真实鄙视兄长的不真实,另一方面他又拒绝接受兄长的真实,并试图通过要求把兄长改变成阿丽安娜合格的看护者。所以,邓布利多的人生悲剧在于,从家里到社会,他只被有条件地接受,换言之,只有他的行为符合了某些人的要求时,他才会被这些人接纳。在此,真的要为从小失去父亲,母亲又要把重心放在妹妹身上的邓布利多掬一把同情的眼泪,父母本是最能够无条件爱他的人,然而,他很早就失去他们了。或许邓布利多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真正期待的,首先是一个能够完全接纳“真实的阿不思”的人,其次才是一个能接受自己家庭重担的人——他孤身百年,恰是这一切的最终证明。 
回到高锥克山谷的那个夏天,命运的巧合就在于,恰在克己的模范生邓布利多处在重重重压之下时,他遇到了活得肆意的坏小子。坏小子带着模范生打破一切常规教条的束缚,这种自由及格林德沃本身的炫目魅力令邓布利多着迷不已,金发小子一系列“带你装逼带你飞”的行为及不顾当下着眼未来的梦想也能够让蓝眸少年忘却眼前的烦恼。所以,邓布利多坠入格林德沃的情网,或许是没谈过恋爱的少不更事,但却不是缺乏洞察的年少无知。格林德沃能够成功迷惑邓布利多的原因在于,后者内心也是想要忘却现实烦恼的,是的,邓布利多想被迷惑(迷惑一词并不够贴切,但我暂时找不到其他表述)。撇开格林德沃的迷人魅力不谈,那场爱情其实也是邓布利多的本我与超我间的较劲。邓布利多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好到克己又爱人,却没有很爱自己。格林德沃的出现,其实是邓布利多寻找真实自我的一个过程,虽然这个过程里,他也有为了爱情而放弃自己想法以迎合格林德沃的倾向,但我始终觉得,原著里邓布利多害怕的,不是他曾被爱情蒙蔽对格林德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怕被揭出曾是格林德沃危险思想的同谋,他怕的,是那危险思想本就是他的心声——纵然理智上他知道那是错的。 
扯远了,还是说回“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一话题吧。邓布利多是个忽视乃至无视自己真实需要的人(在吃甜食这方面他倒是挺放任自己的,然而现实生活中,嗜甜本就是一种缓解压力苦闷的方式),格林德沃为邓布利多带来的,是让后者看清自己内心的一个破口。遗憾的是,罗琳的原著中,这条线断了,邓布利多的人生以“不想活了”的悲剧气氛收尾。云大的燃情中,邓布利多在世纪婚礼上的表现其实已经是在某种程度上面对自己的内心,而且,燃情中,格林德沃是完全接纳真实的邓布利多的,这也正是邓布利多所需要的。所以,在与格林德沃几十年的纠缠中,邓布利多也在慢慢走向更好的自己。 
最后,为笔耕不辍的云妃大大打Call,或许每个读者眼中都有自己对原著及燃情的解读,或许这份解读在某些方面还有些误读,但不管怎么说,真的很喜欢燃情,也请云大在保重身体的前提下继续多多开脑洞吧。(知乎上看到云大说第五部或许会写成番外,小小默默地表达一下:我还是喜欢大部头,也期待四巨头的故事,肿么办~)。另外,预祝新年快乐! 




雲绯回复:


感谢如此之长的长评。我先申请转载~~~
首先一位不是哈迷的读者能给能给《燃情系列》留下如此认真的评析,作者实在是受宠若惊。其实关于笔下的每一个角色,我都有很多的感受尚未付诸笔端。一直试想着写完人物百科后附加这些人物评析,尤其是最近一闭眼大劳德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晃悠。其实关于劳德的塑造,我一直期待着为他设定的某一处剧情,那一瞬间的汤姆也会有刹那的人性闪光。毕竟‘爱’是全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即便劳德是燃情系列变态终身成就奖获得者,但他毕竟也是——或者曾经是人。
《燃情系列》的初衷也是让每一个角色真实并贴近生活,去掉原著的脸谱化和符号化。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甚至是里德尔,一个风云人物总会被大量的误读遮掩真实的他们。
格林德沃是雲绯最花费心思去塑造的形象,喜欢塑造这个角色并不代表有多认同或喜欢他。但是在为其构造如此长篇大论后,作者必须承认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原著信息如此至少的情况下,我相信笔下的这个格林德沃配得上最具魅力的黑魔王的称谓,他配得上邓布利多的爱情以及铁杆党羽的忠诚拥护。罗琳一再强调格林德沃魅力超凡,而里德尔则是连名字都不敢被人提起。而我则是想展现出格林德沃因何魅力超凡,而里德尔因何被称之为“you know who”。所幸在雲绯的不懈努力下,很多读者一想起LV就恶心,那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大家真的不愿提起此人的名字。(黑到极致怒转粉的作者不算在内)而对于格林德沃,读者们也大多被其魅力征服。
对于邓布利多,我不认为他是那种错位正义感的脸谱化个人英雄。其实他在《燃情系列》做出的每一件事情,也符合很多普通人的本能选择。不过对于他的立场,作为邓布利多投影的提贝卢斯其实正是他本来该走的路。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提贝卢斯,他们其实和白尾鸢并没有多少区别。他们最终还是格林德沃麾下之人,但是邓布利多的痛苦要比白尾鸢和提贝卢斯大得多,因为后两者的良心富有弹性,在他们眼里,人生活得不是善恶,而是对错。
格林德沃能爱邓布利多,正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于人间真情的向往。而高迪作为魂器的拥有者,最终拯救他的还是埋于心底的爱,这份感情最终冲破了千年的魔法诅咒,在这份强悍的人格力量面前,再恶毒的诅咒也土崩瓦解了。高迪即便分裂过灵魂,但在他临终时刻他的人格力量与爱让他最终回到了“妻子”身边。这就是高迪自身的“忏悔”,这一刻他分裂的灵魂重新聚合,尽管那是刻骨之痛,但他还是选择了真正正确的道路。
至于第五部,其实应该还会是大部头。第四部最开始以为会很短,结果其长度却超过了前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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