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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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Ⅱ：《燃情岁月》第六回船舱鏖战

盖勒特·格林德沃上次乘船从英国返回欧洲的时候，因为瘪瘪的的钱袋而不得不蜗居在客轮的底舱。而这次乘船，他却买了一张头等舱的船票。盖勒特在军校每年获得的拳赛和狙击赛奖金已经足够他挥金如土一阵子，为此他还换上了一身挺阔的黑色礼服，正是他那年在高锥客山谷参加弗利蒙·波特的庆生会所穿的那套。

领口的白色茶花一如当年一样纯洁，刚满二十岁的盖勒特越发妖艳诱人了。他很久没有体会这种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时光了，今晚可要好好玩个痛快。盖勒特在德姆斯特朗上学期间曾跟着父亲四处游历，参加一些艺术名流的社交舞会。很快他就如父亲所期望的那样舞技惊四座了。

这艘客轮的头等舱舞场布置得非常华丽，巨型的水晶吊灯悬于穹顶。舞场的四壁挂着麻瓜画家德加的巨幅芭蕾舞女油画，芬芳的鲜花插在古董花瓶里。舞池中满目琳琅的红男绿女在随着时而舒缓、时而激烈的舞曲尽情放浪。

“先生，当心。”

正当盖勒特端着一只高脚杯想仰头把葡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一条细嫩的粉臂忽然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盖勒特这才发现他保养得十分灿烂的金发差点挨着了酒桌上的烛台。

“哦，多谢，小姐。”盖勒特赶紧离那烛火远一点，继而轻声说。他不由得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结果这一看却陡然一愣。

眼前的女孩顶多十五岁，她出落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金色的卷发盘在头上，这样成熟性感的发型并不太适合她的年龄。但她烟水晶一样的眼睛透出的天真烂漫恰似一头初生小鹿，令人过目难忘。

“听口音，先生不是英国本地人？”女孩扑扇着眼睛，睫毛抖动得像蝴蝶的翅膀。

“不是，我是在德国慕尼黑出生的。”盖勒特的刘海儿宛如金色竖琴，海蓝色的眼睛在后面带着玩味的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真的？”女孩儿似乎兴奋起来，“我正好想在慕尼黑找一家德语学校培训语言，先生可有推荐？”她微微晃了晃脑袋，那副紫水晶的耳坠叮当作响。

盖勒特不禁被她的小把戏逗乐了。以前在德姆斯特朗甚至在麻瓜军校的舞会上，都有这样的女孩在他眼前搔首弄姿，故意眨巴着眼睛、摇荡着耳坠，期待引起自己的注意。

盖勒特就这样和这个萍水相逢的麻瓜少女闲聊起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在胡扯一些什么。当他的目光在女孩儿浅蓝色的胸褡缝隙中看得足够满意后，那迷离而轻浮的蓝眼睛开始扫视舞场的其他姑娘了。

突然，他一下子怔住了。

盖勒特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舞蹈的人群，而此时这些歌舞的人们全成了木讷的背景。他看到就在宽大的舞池正对面，一双熟悉而陌生的、在这三年来常常烦扰自己梦境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那是一双蓝如深潭的双眸，正带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直插自己的眼睛。

盖勒特突然觉得时光回转，自己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和年仅十八岁、水葱一样青涩的少年也是在一个宽大的舞池中默默对视，当时他们离得很近。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跳最后一支仅仅属于他们自己的探戈。

盖勒特又使劲眨了眨眼睛，然而舞场的对面已经没有人了。他赶紧环顾四周，焦灼的目光想寻找刚才那个红头发的身影。然而，那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不见芳踪。

他的拳头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直觉告诉盖勒特他并没有看花眼。刚才他绝对是看见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尽管时光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阿不思的样貌并没有什么变化。不，他那一头漂亮的长发没了，梳成了普通的男式短发，在一身毫无差错的麻瓜服装衬托下愈加英俊挺拔了。

阿不思曾经热辣辣、饱含深情的目光没有了，只剩下充满决绝的冷冽寒光。盖勒特在这一瞬间感到自己最值得骄傲的战利品被人偷走了，而这个可恶的贼就是邓布利多本人！

盖勒特不是傻瓜，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阿不思还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盯着自己。幻身咒是么？哼！你居然还胆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背叛我的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股点着全身细胞的怒火席卷了盖勒特的脑海，焚噬着他的理智。他的眼睛一溜，目光落在了面前那个刚和自己聊天的麻瓜女孩身上。可巧就在这个时候，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探戈舞曲《Porunacabeza》响了起来。

“能否赏光跳一支探戈？美丽的小姐？”盖勒特声音轻柔地说，同时对那女孩妖媚一笑。她似乎一直在等着这句话一般，老辣地扬了扬眉毛，把手伸给了眼前这个英俊得令人窒息的男人。

盖勒特立刻抓住那只柔软的手猛地一拉，让自己充满男性魅力的力量瞬间传达到对方身上。随着一声尖细的惊呼，这个穿蓝裙子的金发女孩儿被盖勒特拉进了舞池。

随着探戈曲高潮的响起，盖勒特发现眼前的女孩儿旋转的姿势以及故意挑逗的小动作都十分老练，他的手顺着女孩儿柔滑赤裸的双肩缓缓而下，就像滑过一段崭新的丝绸。女孩儿的喘息声充满情欲色彩，那双饱满如葡萄的双唇轻轻噘着，似乎在等待一个呼之欲出的吻。而盖勒特也愿意配合她，故意把脸贴得离对方很近，尽情将自己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魅力释放出来。他是如此地自信，只要再花一点小心思，他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儿过不了多久就愿意和自己结婚生子。而这一切，他都是从父亲在舞会上的言传身教中学来的。

女孩儿抬起了腿，盖勒特伸手抓住她的腿窝，他们缓缓滑行。少女的身体贴在盖勒特的腰腹上，蓝色高跟鞋的鞋尖擦过地板。直到这支探戈终了，她亮闪闪的手仍在盖勒特宽阔的肩膀上磨蹭着。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女孩儿像一只优雅的长颈天鹅仰倒下去，似乎在等着对方吻自己。而托着女孩儿俯身向下的盖勒特目光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站在舞场边上的一个人。

我给你带来了太大的震惊么，阿不思？你连你的幻身咒都失效了也不知道。

“先生？”

盖勒特垂眼一看，那女孩儿一脸沉醉地扬了扬蝴蝶触须般的眉毛，于是他将她扶起了起来。但这个时候，盖勒特看见那个红头发的男子已经缓缓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盖勒特想立刻追出去，可是眼前这个麻瓜女孩儿却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赶紧说：“曲终人散，我还有点急事，得向你告别了。”

“哦……”女孩儿略感失望地说，接着她的纤纤玉手从胸褡中掏出一张名片递到盖勒特手里。

“这是我在慕尼黑的地址，有空儿给我打电话。”她意味深长地盯着盖勒特的眼睛，露出一丝挑逗的微笑。

“我一定会的。”盖勒特吻了吻她的手，心里还在盘算阿不思到底走了多远。同时他瞥了一眼那张名片的正面，上面是一个字体刚硬的印刷签名：

尤妮娣·米特福德 Unity Mitford①

盖勒特匆匆走进走廊四下张望，周围全是穿着礼服闲聊的麻瓜，完全不见阿不思的影子。你不可能永远躲着我，盖勒特心想。既然我找不到你，那我就等你来找我！

金发恶棍怀疑阿不思此刻就藏在黑暗处窥视自己，于是想把对方引到无人的地方再当场捉住，这念头让盖勒特一下子兴奋起来。这时，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洗手间，于是他像猫一样敏捷地推门溜进去想检查一下自己的容仪——金发小子要以最好的精神状态面对躲在暗处的阿不思。

正当盖勒特吹着口哨，对着一个壁挂式小便器意图方便时，他突然感到一根魔杖的杖尖杵在了自己的后颈上。

“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盖勒特甚至都没有听见洗手间开关门的声音，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潜伏到自己身后还完全没有一点声响的？他就像从空气中突然显现一样，甚至连幻影移形特有的“啪”地一声都没有响起。

盖勒特一声不吱，只是慢慢地转开脸。但他刚刚一动弹，魔杖就已经抵在他的腮边。

突然之间盖勒特用臂肘猛地撞向身后，另一只手以要抓一只金色飞贼的速度向对方拿魔杖的手袭来——显然由于神经过敏，金发小子变得比平时更加敏锐和聪明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早有防备。那只魔杖飞快地换到另一只手上，盖勒特抓了一个空。紧接着，魔杖从另一个方向又抵住了他的脖子。与此同时，金发小子还感到一根又冷又硬的金属管抵住了自己的后背。同时，他清晰地听见了枪支被拉开保险的声音。

“再动我打死你。”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

盖勒特冷笑了一声，听话地举起了两手，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紧接着，他注意到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提起的裤子并在后腰部位摸索了一下。盖勒特知道，他藏在皮肤里的手枪被缴了。

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把枪幻化在后腰的皮肤里！！

“阿不思，你能帮我先把裤子提上么？”他语带讥讽地说。

一阵沉默。

盖勒特并不着急，他举着双手，盯着对面镜子里自己脑袋旁边的一绺红发。接着他看到背后冒出的一只手空了出来，然后抓住裤子的边缘往上一提。

“劳烦你再帮我扣上。”盖勒特又添了一句。

一道魔咒的闪光，那腰带就自动扣了上去。然而，盖勒特要的就是魔杖施咒的这一瞬间！

他忽然把两只高举的手臂向后一挥，速度快地像一道闪电。接着盖勒特准确无误地攥住了那根十分眼熟的花楸木魔杖——

呯！

一声爆响，恶咒直接打穿了天花板，反弹回来的魔咒击碎了镜子。盖勒特飞快地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阿不思那双暴怒的双眼。然而盖勒特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他的手臂就被阿不思死死抓住使劲一拧，一时的吃痛让他不得不放开了对方的魔杖，紧接着就是眼前乾坤颠倒。一个凶狠的过肩摔，盖勒特·格林德沃瞬间就躺倒在这麻瓜公共洗手间的瓷砖地上。

可是躺在地上的盖勒特居然还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有进步，阿不思。刚才这一手真是绝了，我都没有想到。”他嬉皮笑脸地说，仿佛对自己躺在地上并被对方的魔杖指定这种险境完全不放在眼里。

然而阿不思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躺在他脚下的金发恶棍不置一词。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想我了？”盖勒特见对方不说话，于是干脆自己先开口，并默默盘算着找个机会去掏口袋里的魔杖，“我早就说过你会来亲自找我。你沿途跟踪我一直到这艘船上，究竟想做什么？”

“找老朋友叙叙旧。”阿不思终于开口了。

躺在地上的家伙哼了一声，“就这样？我还以为——”

就在阿不思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盖勒特的脸上时，却没发现脚下有一条腿向他横扫了过来。

“——你会给我更好的消遣。”

阿不思失去平衡的一瞬间，金发男子已经掏出魔杖跳了起来。

Stupefy！他心里默念了一句，那道无声的昏迷咒直接朝阿不思的脑袋袭来。

砰！

声如铜锣般的爆响，那道红光撞击在瞬间迸发出的铁甲咒上，顿时碎裂成喷溅的红色光斑消失不见了。而就在这个当口，阿不思已经贴着地面滚到盖勒特身边猛地一踢踹在对方的手臂上。那一刻后者仿佛听见关节咔啦响了一下，银椴木魔杖不由自主地脱了手。紧接着就是一道闪光，盖勒特眼中的视野转瞬翻了好几个个儿。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摔在一个小隔间的马桶上。

他看见阿不思快步走过，魔咒像龙卷风一样直扑而来。以至于盖勒特不得不赶紧趴倒在地，而那些隔间薄薄的隔板随着魔咒的扫射全部七歪八斜，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在金发小子身上，把他顷刻埋在了里面。

盖勒特一时间还奇怪闹出这么大的声响，船上的麻瓜保安为什么没有闯进来看看。很快他就明白阿不思肯定是在这里施了麻瓜驱逐咒和闭耳塞听咒了。接着他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哗啦！

盖勒特一脚踹起一扇门板，他马上就听见魔咒直接打在上面的声音。但他要的就是敌人转移注意力的瞬间，于是盖勒特像一头豹子一样嚎叫着扑了出去，正好扑在阿不思的腰上。

“啊！”

随着一声惊叫，盖勒特看见阿不思被自己直接扑倒在地。那张熟悉的脸上还带着有些吃惊的表情。但是还没等盖勒特有下一步动作，阿不思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领结往下一拉。

呯！

两个人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盖勒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继而他就摔得四脚朝天。但他同时也正好摸到自己刚才滑落在一滩水里的魔杖，于是他立刻抄起魔杖对着前方劲射一顿恶咒。

洗手间墙壁上的瓷砖噼哩啪啦地被打碎，盖勒特看见转身躲闪的阿不思也趴倒在地同时向自己还击。可是一时间他们谁也没能打中对方，乱七八糟的魔咒击中了水管，自来水像喷泉一样洒到他们身上。盖勒特钻到里间的一面墙后躲起来，透过旁边一面水迹斑驳的镜子观察着动静。他的位置很隐蔽，阿不思看不见他。接着盖勒特在镜子里看见那个瘦长的身影在举着魔杖，慢慢地向他这里靠近……

突然，一道无声的软腿咒贴着地面激起一道水花正中阿不思的腿。瞬间的踉跄让他站立不稳，一下子踩进一个水湾滑倒了。就在这时那个金发小子像被弹射器弹出一样窜了出来，一脚将阿不思的魔杖踹到了一边。接着盖勒特拔腿跨上对方的腰，抬手就是一拳又击中阿不思的肋骨。然而就在这时，盖勒特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冲自己面门而来——

“哇啊！”

他发出一声被闷住的可怕叫喊，接着盖勒特挥舞着胳膊狂怒地想把此刻牢牢糊在脸上的皮搋子拔下来。这个可恶的混账，居然把洗手间里用来通马桶的玩意儿扣在自己脸上。

有的时候，皮搋子就是比魔杖还好用，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盖勒特·格林德沃被彻底激怒了。就在他好不容易把皮搋子从脸上拔下来的瞬间，他的衣领已经被抓住，整个人几乎都被对方提起来。阿不思那双愤怒的蓝眼睛正在狠狠盯着自己，接着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

这份痛让盖勒特咬紧牙关，但他却觉得很兴奋。他和阿不思这么长时间没见，一言不发就开打。这一切都让生性好斗的盖勒特热血沸腾。从对方的眼睛他看得出，阿不思非但没有把自己忘记，反而记得牢牢的，简直把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深深刻入了骨髓。

洗手间破碎的镜子上，映照出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子手臂牢牢箍住一个金发男子的脖子，后者扑腾着想摆脱出来。他们扭打着向后退去，经过一个隔间后，镜子里出现的却是金发男子在死死箍住红发男子的脖子，而他的手里攥着两根魔杖，那个俘虏正发狂一样挣扎着……

哐啷！

走廊里传来麻瓜们尖叫的声音，他们无比惊讶地发现一个金发男子和一个红发男子扭打在一起，简直分不清哪只手是谁的。这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体撞开了洗手间的门，接着湿淋淋地摔倒在波斯地毯上。

接着红头发的男子爬了起来，看到走廊里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似乎一时之间还辩不清方向。接着他就用肩膀撞开人群，撒腿就向轮船的底仓逃去。

“站住！！”金发的男子大喝一声，这响亮的嗓门把旁人全都吓得退到两边，就好像有一匹发疯的马猛地从身边窜过去一样。接着金发男子手里拿着两根细细的木棍，拔腿追了上去。

阿不思和盖勒特一前一后拼命地跑着，沿途那些端盘子的、演奏音乐的麻瓜们惊叫着闪避他们。在转过一个弯的时候，阿不思对准一盏吊灯就放了一枪。走廊里顿时一片漆黑，受惊的麻瓜们尖叫着乱跑，这就妨碍了后面那个追兵的前进速度。可是盖勒特仍旧穷追不舍，他点亮了魔杖，从那些在黑暗中嚎叫着互相踩踏的麻瓜们身上三跳两跳就跃了过去。

又是一声枪响，离盖勒特很近的一个花瓶被打得粉碎，那些碎片飞起来划破了他的礼服。于是金毛小子大声诅咒了一句，把魔杖熄灭，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阿不思，你不可能永远有子弹！

正如盖勒特所料，十几次枪响过后，再也没有声音了。他得意地冲下楼梯，追过客轮的锅炉房，前面就剩下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了。

“来吧！”盖勒特兴奋地尖叫着，在撞开门的同时他手中两根魔杖射出一连串的障碍咒，将一把直扑而来的匕首撞飞在地。连同那个红头发的投掷者也被撞翻在仓库杂乱的地面上。

“你身上还有什么武器，都拿出来吧！”盖勒特大步迈向正在意欲爬起来的阿不思，随手一个魔咒就把仓库的门牢牢锁上了，同时扔了一个麻瓜驱逐咒和闭耳塞听咒。

“你再不掏出来——”盖勒特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贼溜溜地一转，落在了阿不思在刚才的混战中无意中扯开的领口上。

“——我就扒开你的衣服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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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尤妮娣•米特福德：1914－1948，出生于英国贵族之家。她是米特福德六姐妹的老四。尤妮娣于1932年加入英国法西斯党，并于1934年来到德国慕尼黑见到偶像希特勒。尤妮娣一生狂热支持纳粹，幻想英德结盟。英德宣战后，尤妮娣自杀未遂，最终于1948年死于枪伤的后遗症。尤妮娣曾被考证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历史原型。文中尤妮娣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是作者杜撰，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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