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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Ⅲ:《浓情岁月》 第四十一回 阿尔伯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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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盖勒特只听见耳边传来沉闷的裂帛声响,他本以为自己的脸上会很快溅满从割断的颈动脉里喷涌而出的鲜血,然而预料之中的温热并没有出现。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于是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大团雪白的鸭绒毛在盖勒特眼前飞舞着,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他耳边的枕头。枕套已经划破,里面的鸭绒席卷而出,而盖勒特就像一头惊魂未定的羚羊一样仰卧在白雪般的鸭绒里。他抬眼盯着提贝卢斯那张可恶的、憋着坏笑的脸,顿时,他额头上一根血管都快因为血流超速而爆炸了。

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说,我来纽蒙迦德就是为了要你的命,那你该怎么办?”提贝卢斯欣赏着盖勒特又惊又怒的表情,显得很高兴。

“我会诅咒你永远在赌桌上输下去。”盖勒特尝试用自己最恶毒的声音说道,仿佛每一个单词都凝聚着他全身心的刻毒诅咒。他快被气得爆炸了:“不过现在,请你从我身上下去,放尊重一点!”

回答盖勒特的是一串被逗乐的笑声,紧接着提贝卢斯顺从地跨了下来并坐到床边。

“格林德沃先生,我毕竟不是傻瓜。区区三十万加隆就想买你的命未免太便宜了点。纳尔拉克告诉我,只要你乐意,就可以让赌场的收入翻倍。咱们也开门见山,为了补偿你损伤的声带,我允许纳尔拉克在纽蒙迦德开赌场供你消遣。你可以通宵达旦地打牌赌钱,喝名酒玩姑娘。只要你不生事端,你在纽蒙迦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想吧,不用参加囚徒们的体力劳动,每天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纽蒙迦德方圆好几英里现在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只要你自己不向邓布利多报告,那么外人谁也不会知道纽蒙迦德实际上已经成为拉斯维加斯——”

“当心点儿,混蛋。”盖勒特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你这个魔法部官员可是在和罪犯做交易,一个唯利是图的斯莱特林总不会无缘无故做慈善。”

“实话告诉你吧,我正缺钱缺得紧。我曾经试过在麻瓜的赌桌上弄些钱来,可这是一个无底洞,反而让我欠下十万英镑的巨额债务。黑魔王先生恐怕没有经历过为钱发愁的日子吧?而且你是多么地走运!即使你现在身陷囹圄,但你在古灵阁的存款都没有被冻结,至今可以随意支取。看样子你手下还是有不少能人的。”

“你如此急迫地要赢钱,除了还赌债,还想做什么?”盖勒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敢和黑魔王谈条件的魔法部官僚,此人甚至还曾经和阿不思勾结在一起帮自己度过险关,这让他不由得感到提贝卢斯·奥格登的胸中有一股澎湃的火焰在燃烧,只是对方冰冷的外表和淡定的举止把这一切都给掩藏了。

提贝卢斯的舌头轻轻抿过嘴唇,看样子他在思量怎样回答盖勒特的问题。他慢慢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烟盒从中拿出香烟叼在嘴上,并用一只麻瓜的打火机将它点燃。

“我的父母和你母亲一样是从大不列颠岛迁徙到欧洲的英裔犹太麻瓜,他们在德国的国际红十字会工作了几十年。而红十字会是唯一不会仔细查验人种证件的工作单位。战争虽然进入尾声,伤病员却仍旧不断增加。我父母所在的战地医院每天都有人因为药品奇缺而送命。你也是和麻瓜打过交道的,应该知道一打起仗来那就是交通瘫痪、物价飞涨,连古灵阁都跟着通货膨胀。所有的政府都财政困难,无论是麻瓜的还是巫师的。战地医院的药品绷带永远是断货状态,即便有投机倒把的商人把药品运进战区,价格也是贵得让你根本买不起。政府的钱都拿去打仗了,失去战斗力的伤病员是不可能被优先考虑的。战地医院需要钱去买药品救助伤员,麻瓜政府却已经无力承担这笔昂贵的费用。”

“那也轮不到你跑过去大发慈悲吧。”盖勒特翻着白眼说道,“你没义务去管那些麻瓜的死活,为了他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你和我这个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做交易,难道你脑子里灌了莫特拉鼠汁?”

提贝卢斯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伸手掏出一个蛇皮钱夹,从中拽出一张照片递到盖勒特眼前。

“我想这个麻瓜并非是你所说的素不相识吧?”

盖勒特往照片上瞥了一眼,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嗓子里也干得发不出一丁儿点声音。他本能地想伸手抓住照片,但是没能做到,他的手还被牢牢地铐在床头,随着他的挣扎那手铐哗啦啦地响着。

“你……你从哪弄到这个的?他在哪儿?”盖勒特失控一般地喊道,与此同时还极力地想摆脱那手铐。

“就在红十字会的战地医院里。”提贝卢斯回答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的神情。“你不要乱动,不然我可要喊傲罗来了。”

“见你个鬼!”盖勒特像只落进网里的兔子一样踢腾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快放开我!照片拿来!”

提贝卢斯一时间没有动,他正在犹豫。但是他看见盖勒特竟然开始用脑袋去撞那手铐而且连头发都跟着站起来的恐怖样子后只能横下一条心,打了个响指,那手铐立即就打开了。

提贝卢斯赶紧把照片丢到盖勒特面前,以免对方直接扑到自己身上。重获自由的盖勒特完全不像刚生过病,他直接以闪电般敏捷的动作抓起那张照片。他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把脸贴在上面,接着又拼命吻起照片来。那一滴滴从心灵深处沥出的苦涩泪水现在像涌泉般倾泻在那张黑白照片上。

“我父母说他在战地医院已经好几个月了。”提贝卢斯看到盖勒特如此激动,措辞也变得十分小心。“可他整天像个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发,像是精神上受过什么可怕刺激。从他身上的那些伤痕看,肯定是挨过不少钻心咒。”

“他不会是疯了吧?”盖勒特的眼泪已经源源不断地涌上眼眶,尽管当着提贝卢斯这个外人的面他很不好意思,但此时此刻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看到盖勒特抱着照片如痴如醉、泪流满面的样子,一辈子见惯血雨腥风却仍旧淡定无比的提贝卢斯也感到动容。这个曾经像暗夜中的鬼魅一样将欧洲搅得天翻地覆的黑巫师格林德沃,此时此刻如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哭得稀里哗啦。这强烈的反差极大地震撼了提贝卢斯的感官,使得他这个冷若冰霜的旁观者都产生了流泪的冲动。他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男人经历过怎样毁天灭地般的折磨,现在又是如此的凄惨。这使得提贝卢斯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圣父般悲天悯人的情感。盖勒特咬着床单的颤抖连石头人的心肠都会被融化,那锯子般刺耳的悲号在这牢房里回荡,使得整个纽蒙迦德都为之哀泣。

“别哭啦,我确定他没有疯。”提贝卢斯把一只手放到盖勒特不断抖动的肩膀上,“尽管一开始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但是当我告诉他你还活着的时候,他整个人就跟一棵枯树突然开始绽放新芽般重新焕发了生机……”


故事回到数月前盖勒特被执行厉焰之刑的当天早上。

阿尔伯特·马尔塞尤深陷在压抑得透不过气的黑暗中。他如同一具死尸,被深深地埋藏在战场废弃的地下掩体中。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冷的地上,既没有微风拂过他的金发,也没有母亲的歌声盈盈在耳,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映入眼帘。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阿尔伯特甚至都没有呼吸的迹象。

但是他仍然活着。

凭借着闭气阿尔伯特混过了汤姆·里德尔和食死徒们的检查,他感觉到那根紫衫木魔杖戳在自己的脸上,可是他用有生以来的全部毅力强迫自己纹丝不动,并竭尽全力将自己意图跳起来与里德尔同归于尽的渴望压下去。阿尔伯特明白这样做会错过手刃仇人的机会,可眼下伤痕累累的自己面对一群持着魔杖的黑巫师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在此之前除了他的哥哥外,阿尔伯特并没有和任何巫师打过交道。但现在他终于切身体会到和盖勒特作对的巫师们都是多么可怕且可憎的生物。

阿尔伯特最终被当作一具尸体扔在这废弃的坑道中,很多不幸死在战场上的人也都被胡乱地扔进这洞窟里。尸体化作尘土、罪恶随之腐烂。幸好眼下是天寒地冻的时节,要不然这里的一切都会沾满苍蝇,变得恶臭不堪。

他究竟在这阴森可怕的地方趴了多久,阿尔伯特自己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偶尔闪过母亲在台灯下缝补衣服的纤纤玉手,一会儿眼前又晃过父亲的战斗机轰鸣时卷起的气浪,一会儿又是哥哥宛如金色大鸟儿一样矫健的身影。这些支离破碎的影像在他脑海里模糊不清、游移不定。

阿尔伯特就这样默默地趴着,电椅上的魔法电流在肢体上留下的烙痕已经不再带给他痛苦。混乱的意识化为幻觉,使得他冥冥中又看见了哥哥的脸。而那熟悉的面孔却带着陌生的表情,惊恐和绝望、悲痛和愤慨全都如罂粟般绽放在盖勒特英俊却消瘦的脸上。

终于,阿尔伯特睁开了眼睛。

接着,他开始慢慢地动弹。


他看见大约几十英尺以外有一线天光落进了这漆黑的坟墓,于是他开始慢慢地向那个方向爬去。阿尔伯特每移动一寸就给他的身体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可他自始至终也未曾吭出一声。肉体上的疼痛已经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求生意志。

短短的几十英尺,阿尔伯特爬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他就像一个深埋在出了事故的矿井中的落难矿工一样爬向生命的出口,沉默而顽强。

阿尔伯特缓慢地钻出那狭窄的缺口时,上午炫目的阳光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他的衣服沾满了灰白色的尘土,这使得他和一个刚刚从地震后的废墟中冒出来的灰泥塑像差不多。他的头发上、眼睫毛上也都沾满了白灰,这一刻的阿尔伯特活脱脱老了足有二十岁。

四下是荒野,到处都是炮火烧焦的树木、战机的残骸和数不清的弹坑。这场席卷全球的战争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片焦土。此时此刻的阿尔伯特,尚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哥哥最终决斗的战场边缘。但是血脉相通的第六感告诉他,盖勒特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

阿尔伯特顺着弹坑慢慢地向上爬,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令人心悸的血迹。当他终于爬回地面,映入眼帘的是很远的地方冒出一股黑色的浓烟。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那浓烟直达天穹一动不动,这段时间所受到的一切折磨都没有使这个年轻的男人落泪,而此时成串的泪珠冲刷开他脸上一道道白灰,又一滴滴落在身下的焦土里。

他终于相信了里德尔的话,自己的哥哥死了,永远不在了。

阿尔伯特只感到一阵眩晕,他趴了下去,把脸埋在泥土里。他就这样静静地趴着,觉得自己的整个生命都随风远去。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直到现在阿尔伯特都无法从哥哥杀死父亲的巨大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是事到如今这其中的缘由已经不重要。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够理解哥哥和父亲之间的感情,恐怕也只有阿尔伯特自己了。自打他记事起,哥哥对父亲的崇拜与爱就深深烙印在他的印象中。与此同时,阿尔伯特也深刻地感受到父亲对哥哥的爱远远超过了对自己的。

只是,所有人都在保持沉默。

父亲在沉默,哥哥在沉默。

而自己,也在沉默,并将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


阿尔伯特并没有死,他被前来打扫战场的巫师发现后就送进了麻瓜的医院。几经辗转,他最终来到了德国红十字会下属的战地医院。

在这里除了不会核查人种外,也不会仔细调查一个沉默寡言的重伤员是否是通缉令上的在逃犯。来去匆匆的医生护士不甚留意角落里一个神情呆滞的年轻男子每天慢慢地扶着楼梯练习迈步,他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僵尸一样在医院的窗口望着外面正在回春的大地。

直到有一天,提贝卢斯·奥格登来到战地医院探望在此当医务工作者的父母。

提贝卢斯经过医院的窗口时无意间瞥了那个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的男子一眼后就匆匆走了过去。但是几秒钟之后,他又回转过来,重新仔细端详起这个有些眼熟的人。

很快,他认出来这就是在格林德沃庭审举证时那张麻瓜通缉令上的男子——参加七二零政变并被德国官方划为叛国者的纳粹军官。

他叫什么来着……

就这样,提贝卢斯与阿尔伯特相识。

最终,当他告诉阿尔伯特——盖勒特·格林德沃现在依然活着的时候,这个年轻男子脸上的那副表情让提贝卢斯终生都难以忘怀。

那是一个沉浸在噩梦中的人终于醒来、撕心裂肺的阵痛终于过去、焦土瓦砾下冒出一株满是新绿的幼芽、钻出地下的黑鸟抖开冻僵的翅膀并发出生命的歌吟时才会有的神情。

那一刻,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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