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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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Ⅲ：《浓情岁月》第四十八回初现峥嵘

“轻、轻点，轻点……”

在白肩雕的生长魔咒下，刚才被盖勒特一脚踢飞的门牙已经慢慢在白尾海雕的嘴里重新生长出来，很快他的牙就恢复了原状。白尾海雕撇了撇嘴，低低地骂了一句。

“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看看老大和那个金毛小子哪个能赢？”

此时此刻，巨大的喧哗已经响彻这片暗巷，叫好声、喝彩声还有助威声就像蜂巢爆炸般轰响不绝。不知详情的人恐怕还以为这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激动人心的魁地奇比赛。纵横交错的魔咒像流星雨划过夜空，透过欢腾人群的缝隙白肩雕看到身高体宽的白尾鸢粗壮的手臂伸到盖勒特两腿之间并抓住他后腰的衣服，与此同时他的魔咒使劲一推，金发小子整个人就被两腿朝天地翻转过来然后在白鸟们的欢呼声中狠狠摔在石头地面上。

“别人不清楚，你们还不知道白尾鸢是连续三届的决斗冠军么？”紫色头发的白腹鹞站在白肩雕和白尾海雕身后，一脸轻松地说：“那泥巴种不可能赢的……记不记得老大上次一个人就打倒了霍格沃茨学生参观团的七个人？”

“对，有这回事。”白尾海雕说，“后来那事是怎么摆平的？”

“好像是霍格沃茨的一个级长出面喝止的。”白腹鹞说着敲了敲白肩雕的后脑勺，“白尾鸢当时对付的是七个人，再多也不行了。不过论单打独斗，白尾鸢绝不可能输。”

“那我押宝老大赢，十个加隆。”白尾海雕满怀恶意地瞥着场面火爆的战场。

“哈，那我押一箱火焰伏特加，赌老大十分钟解决泥巴种。”白腹鹞冷笑着说。

“看来，我只能押泥巴种赢了。”白肩雕语气平静地说，“五十加隆，我赌格林德沃最后能打败白尾鸢。”

“级长先生，你今天已经输给纯种马不少钱了。”白尾海雕咯咯地乐着，“不过你挑中的杂种马并不给面子啊。”

三个人费力地挤到围观群众前面，正好看到白尾鸢两只带着金属齿轮的靴子踏在铺散在地的金发上。而躺在地上的盖勒特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撕了个大口子，上面还有焦黑的痕迹，很明显刚刚被一道凶猛的恶咒抽中了胸口。人们能看见盖勒特脸色已经变得发绿，把牙咬得紧紧的，不难看出他正在默默忍受恶咒带给他的痛苦。这种弱肉强食的精彩场面极大地刺激了凶悍白鸟们骨髓里的热血。

“白尾鸢！干得好！”

“给这个混进学校的泥巴种一点颜色看看！”

“把他膀子撅折！”

“让这冒牌货给大家伙跪下！”

……

群情激奋的观众们叫嚷着，他们看见白尾鸢如同角斗场上的胜利者，遵循观众的意思将魔杖一挥，盖勒特的两条胳膊立刻被钓鱼线以违背人体构造的角度硬生生拽起，那肩关节的咯吱声即便在闹哄哄的噪音下仍旧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

冷汗已经顺着盖勒特疼得抽搐的脸倒流下来，他的头发仍旧被白尾鸢踩在地上。周围弥漫着口哨声，他拼命挣扎着想把手臂从魔咒的牵扯中挣脱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

啪！

一道透明的魔咒光刃突然斩断了那些吊起盖勒特手臂的钓鱼线。

“白尾鸢！停手！”

吵嚷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众目睽睽之下白肩雕走到了决斗的空地上。

“别再打了，如果他不能参加下次的魁地奇决赛，那么高兴的可就是克鲁姆他们了。”

一提起克鲁姆这个名字，几乎所有的白鸟们都同时‘呸’了一声，厌恶的神情就像在喝浓汤时发现碗里冒出一只死耗子。

白尾鸢的脸色微微沉了沉，他抬腿跨过地上那个还在咬着牙搂着肩膀瑟瑟发抖的身影，直接站到了白肩雕面前。

“既然这样，这次就算了。但白尾海雕的气不能不出，我说你——”

他转向了一旁面色阴晴不定的白尾海雕。

“格林德沃决斗败了，愿赌服输。对新加入‘白鸟乐队’的马仔，你就照老规矩办——”

“当心！！！”白腹鹞突然大吼一声，他猛地从口袋里拔出魔杖。

白尾鸢赶紧转过头，但他还没来得及再动弹一下，脸上就被破空而来的侧飞踢狠狠击中。一股鲜血猛地喷溅在白尾鸢的衣服上，下一秒钟他的头发就已经被盖勒特一把薅住，凶猛的恶咒狠狠地砸在白尾鸢浅金色的脑袋上。

“哇啊啊啊！”

观众们就像鲨鱼见了血腥一样躁动起来，很多人都被盖勒特刚才炫酷无比的侧踢震慑。眼下他已经和白尾鸢抓住彼此的头发在地上翻来滚去，他们都咬紧牙关，无声的魔咒不断在两根魔杖杖尖爆炸。接着又是一阵喧哗，两人没有握魔杖的手同时钳住了对方的脖子。

“好耶！打呀！别停下来！”白腹鹞扯着嗓子嚷嚷着，看样子他也陷入了狂热的兴奋中。

又是一声爆响，障碍咒将地面上缠斗的两人分开了。盖勒特猛烈地咳着，刚才他被掐得快要窒息了。然而他刚刚抬起头，迎面就是个黑色的金属物体近在咫尺。先是‘呯’地一声，接着又是哗啦啦一阵木头碎裂的爆响。惊呼声此起彼伏，盖勒特刚刚被一记游走球狠狠击中一侧脸蛋。其力道之猛，使得他整个身体都横飞出去，径直撞碎了暗巷拐角处的一扇木头门。他跌进了那个房间，放在墙边的几把飞天扫帚噼哩啪啦地砸在他身上。

白鸟们立即蜂拥而至，他们争先恐后挤到那个存放报废的魁地奇用品的旧仓库门口，唯恐慢了一步就会错过好戏。

“白肩雕，这下子你是输定了！”白尾海雕开心地嚷道。

“那家伙没有死吧？”白肩雕好像根本没听见白尾海雕在说什么。

众人看到盖勒特摇摇晃晃地从破扫帚杆之间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的一侧脸已经被游走球撞出一片骇人的青紫，只是他一言不发地扬起头，接着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

“呸！”

“还不认输么？小家伙？”白尾鸢脸上挂着血迹，但他仍旧岿然不动地矗立在仓库门口。他的眼睛盯着那个顽强的对手并灼灼放光。

“你已经输了，小子！”白尾海雕大声喊道，“呀啊！”

他跳上前去，由于过度兴奋，他脸上的雀斑都凸显出来。白尾海雕密如雨点的拳头朝对面金色的脑袋砸来，可是在那些拳头光影的间隙他突然看见一只海蓝色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喝啊！”

盖勒特突然伸出两手抓住了白尾海雕的头发，接着就听见像两个游走球狠狠撞在一起的闷响，他的额头与白尾海雕的脑袋猛烈地相撞了。

随着一连串的惊叫声，血流满面的白尾海雕噗通一声就倒栽在地上。而盖勒特的额头竟然完好无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刚刚被自己打倒的小子，又照着对方吐了一口。

“你……你……”白尾海雕这已经是第三次被盖勒特打趴，他气得浑身乱颤，说话也跟着语无伦次起来。“……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一道无声咒从银椴木魔杖杖尖飞出，白尾海雕立刻就没了声音，原先嘴巴所在的地方只剩下光滑的皮肤。

“吵死了！”盖勒特哑着嗓子说。

“对，吵死了。”白尾鸢跟着重复了一句，“刚才没打完，现在继续！”

白尾鸢的魔咒一把将盖勒特拖到身前，紧接着又握住他额前的头发将他旋转一圈狠狠地朝人群抡去。金发小子踉踉跄跄撞到了一个魁梧的人影身上，下一秒钟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白腹鹞从身后死死地抓住完全挣脱不开。

盖勒特看见对面的白尾鸢的舌头轻轻地舔过嘴唇。

“妈的！放手！”金发小子气急败坏地嚷道，他的魔咒像闪电一样打出，可是由于他的胳膊被抓住，那些魔咒无法击中任何人。

白尾鸢从远处拔腿冲了上来，他在凌空跃起的一瞬间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狂喜神情。魔咒像一条鞭子似的劈头盖脑地朝盖勒特脸上砸来。

就在这一刻，盖勒特听见身旁冒出一个淡定的声音：“Relashio.①”

白腹鹞的手突然撒开了，盖勒特恢复自由的瞬间猛地趴倒在地。白尾鸢的魔咒狠狠地砸在白腹鹞身上，只听一声惊叫，白尾鸢显然也被眼前不可思议的突发情况吓了一跳。他想收住脚步却已然来不及，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白尾鸢从半空跌落下来和白腹鹞摔成一堆。

“死吧！！”

从地上一跃而起的盖勒特一脚踢在白尾鸢的腰侧，瞬间就失去平衡的敌人一下子被踹翻在地。白尾鸢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几道快如闪电的魔咒拦腰抄起又狠狠摔砸在地面上。

“好耶！太棒啦！”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麻瓜小子打得好！”

“呀啊啊啊啊！”

盖勒特猛跳过去扑到白尾鸢的后背上，他用胳膊死死地卡住对方的脖子不放，同时握住敌人的头发将那颗脑袋狠狠磕在地上。

然而白尾鸢的决斗冠军并非浪得虚名，他拼死直起身来了一个扫堂腿。但是令他吃惊的是在自己抬腿的瞬间盖勒特已经跳将起来，与此同时金发小子的两只手已经抓住了白尾鸢的小腿背面。

白尾鸢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他被盖勒特整个拉起旋转了数圈然后又使劲甩了出去。哗啦一声，白尾鸢径直撞翻了一个装着鬼飞球的箱子。

这个并不宽敞的仓库立即像魁地奇球赛看到己方入球一样喧腾起来，瞬间的形势逆转显然让白鸟们热血沸腾。

“白肩雕，你眼光不错。”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腹鹞压低声音说，白尾鸢误伤他的魔咒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我看今天真的有可能改变历史。”

“恐怕白尾鸢在决斗冠军的位置上待了三年，大家也盼着能有人改朝换代。”白肩雕不由得露出微笑。

“最先相中格林德沃的就是老大……”白尾海雕已经自行解除了无声咒，他轻哼一声并注视着那个金发的影子操纵着闪电魔咒连续不断地砸向在地上翻滚的白尾鸢。“他说如果格林德沃能加入‘白鸟乐队’，那我们就是如虎添翼，对付克鲁姆那群人根本不是问题。你知道白尾鸢早就恨透他们了。”

“可这家伙是麻瓜生的呀……”白腹鹞悄声说，“如果校方知道的话肯定会把他赶出去。”

“所以他最需要我们的支持和保护。如果格林德沃赢了白尾鸢，肯定会最大程度吓住克鲁姆那伙人。大家受那保加利亚公子哥儿的气已经太久了，而克鲁姆讨厌格林德沃早已不是秘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也是大家伙儿的共识。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白尾鸢，他们都是孤掌难鸣。联合起来才能一举击溃德姆斯特朗真正的恶势力，我们每个人身上牢不可破的魔咒正是为了保证彼此的信任和团结。因为格林德沃的存在，我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纯血巫师高人一等这个说法了。”白肩雕回答。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白腹鹞的眼里闪过一丝波纹。

“说。”

“我们转弯抹角、费尽心思想拉拢这个血统驳杂的格林德沃，最终的目的是不是想借他之手……干掉某个人？如果事成，混血杂种承担罪名被开除，白鸟们却坐享其成？”

“绝对不是！”白尾海雕突然说，他的表情呈现出少有的严肃。

白腹鹞和白肩雕同时用叵测的目光盯着他。

“格林德沃会成为白鸟链条上的一环，那个魔法怎么起作用你们都懂。他一旦加入了‘白鸟乐队’，那我们就和他生死与共了。”

“所以别说那种幼稚的话。”白肩雕敲了敲白腹鹞紫色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

白鸟们高声尖叫着，他们看着那个逆着月光的身影从一堆扫帚的京观下挺立而起，就像巨鸟在展开翅膀。紧接着折断的扫帚随着银椴木魔杖的魔咒旋转着砸向周围用铁甲咒遮挡的众人，早已摔得爬不起来的白尾鸢勉强支撑着抬起头。

盖勒特走上前，径直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白尾鸢整个人翻了个跟头仰天栽倒在地，他的眼睛倒映出那个蹲下身的金发影子。

呯！呯！呯！呯！

一拳又一拳，盖勒特当着这些纯血孩子的面，用纯麻瓜的打架方法几乎将白尾鸢的脑袋遁入碎裂的地砖。周围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拳头和肌肉相碰的声音。每个人都默默无语地等待着那拳打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