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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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外传Ⅰ：《豪情岁月》第九回狩猎（上）

霍格沃茨观摩团返程后没过两天，在一节魔药课上白尾海雕朝格林德沃的坩埚里投掷了许下很久的“无敌臭臭”牌粪弹。我们的男主人公因此被罚课后劳动，他在暗巷清除野广告的时候卷入群殴，与白尾鸢对决获胜后加入白鸟乐队。

白鸟的契约血咒在盖勒特的血管里已经澎湃了两年，这期间由于和一群年轻孟浪的小伙子交上朋友，盖勒特变得越来越活泼开朗。形象良好的他成为乐队的招牌主唱，并用其足以颠倒众生的高音歌喉轰动了整个德姆斯特朗。

盖勒特·格林德沃俨然成为德姆斯特朗最受女生欢迎和崇拜的明星，只要有他在，白鸟乐队的校园演唱会总能赚得盆满钵满。盖勒特在化妆上也展现了他别具一格的特殊才能，他甚至能使用各种材料做出五光十色、绝对冲击人们感官的衣服，甚至假扮吸血鬼或者模仿古怪姐妹的装束在舞台上挑逗如痴如醉的观众，这戏几乎都唱到台下去了。由于盖勒特给白鸟们带来难以置信的票房收益，因此这群小流氓们个个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乐得听他指挥。不知从何时起，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开始以模仿盖勒特说话和走路的样子为荣，死亡圣器的标志被他的崇拜者们刻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标志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只要它代表传奇巨星格林德沃本人就够了。

盖勒特受欢迎的程度连他的父亲都感到震惊，高迪终于屈尊写信告诉儿子打算带他参加各种社交场合，以扩大他在巫师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六年级的时候，盖勒特已经在德姆斯特朗学生的口耳相传中摇身一变成为“神之子”，关于他“显赫”身世的种种传闻不胫而走、传得飞快，闹得是满城风雨，大家又都信以为真。格林德沃俨然成了德姆斯特朗的王者至尊，据说他曾用一个游走球打败了整个白鸟乐队的不良少年后当了他们的老大（这当然不是真的），而且他门门功课都掉不出前三甲，在决斗俱乐部又是连续多年的冠军。无论他做什么事情，变形还是魔咒、草药还是格斗，他都表现出极为天才的一面。盖勒特在德姆斯特朗的履历变得极为光辉，他的教官们都热情夸奖他，连校长都赞许他说德姆斯特朗建校以来都罕见这样一位绝顶高手。盖勒特凭借自己的能力赢得白鸟们的崇拜、同学们的尊敬、教官的赏识和女孩子们的爱慕，他混得风生水起，的确是心满意足，简直有点飘飘然了。

但是，梅林给予他一切荣光的同时还会附赠与之相匹配的礼物——

那就是来自其他男人的嫉妒。

“什么？雷古勒斯，你再说你一遍？”

“我刚说的是，瑟拉菲娜·皮奎里已经成为伊法魔尼的王牌追球手了。之前两次对战伊法魔尼魁地奇队我们胜得太险了，就算你侥幸比格雷维斯快一秒钟拿到飞贼，但是皮奎里小姐的加入可以说会让德姆斯特朗的球队毫无胜算了。”

穿着魁地奇队服的克鲁姆正在和一身素色长袍的白兀鹫坐在魁地奇看台上喝橙汁，他们望着远处那群盘旋在半空中训练的队员，神色凝重。

“我以为格雷维斯不会让女生入球队……”克鲁姆说着，他的手攥紧了膝盖部位的裤子。“看来这个皮奎里跟他有猫腻啊。”

“别胡乱瞎猜了，”白兀鹫镇静地说，他慢慢吮着橙汁，脸上挂着祥和的神情。“皮奎里确实厉害，据说她刚入学的时候伊法魔尼四个学院都想要她。从内应给出的情报看，她的追球投中率高达99%，已经远超韦尔斯利他们了。有她和格雷维斯在……很抱歉，弗朗茨，我看今年伊法魔尼是稳赢了。”

克鲁姆的脸一下子变得蜡黄，他什么也没说，内心似乎在做某种挣扎。

“对女生使绊子不是咱们的风格。”白兀鹫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警告，“现在让格林德沃那小子出山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他面无表情地点上一支细长烟斗。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

“不用你来告诉我队长的能力是球队的精神支柱。如果我让格林德沃做了首发队员，那么把他摆在谁的位置上呢？格林德沃现在不靠魁地奇，在德姆斯特朗的地位就已经扶摇直上。是的，我知道他的人气早已凌驾我和韦尔斯利。不就是个乐队歌手么，嗓子亮一点，人长得帅一点罢了，就弄得这么受欢迎……果然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雷古勒斯，那些人和我们这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巫师不一样。”

“保罗·赫尔曼告诉我，格林德沃现在有许多把全新的飞天扫帚，足够重新装修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队了。”白兀鹫叉着双手，脸上是沉思的神情。

“赫尔曼……有没有怀疑你？”

“他和从前一样傻瓜，一直以为我是他的人呢。不过格林德沃既然有条件重组球队，现在又面临格雷维斯和皮奎里这对强势组合……加勒吉尔教官肯定要重新考虑队长的人选了。”白兀鹫慢慢转过脸，“如果格林德沃回归球队，你有能力驾驭他么？”

他冰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克鲁姆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被冻成了冰柱。

“……该怎么办？”他小声问。“雷古勒斯，你一直是我们中间最聪明的智囊军师。伊法魔尼的事情还是后话，现在我们该怎么对付格林德沃？真奇怪他踩着韦尔斯利的脑袋爬到如今的高位后，韦尔斯利竟无动于衷。我都看得出格林德沃在慢慢取代他，他竟然看不出？”

“韦尔斯利是个奴性很强的人，说真的，他远没有赫尔曼的野心大。不过现在韦尔斯利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他已经彻底依附于小头目的威势之下了。所以只要除去格林德沃，韦尔斯利一行人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成不了气候了。”

又是一阵沉默。

克鲁姆想起就在前不久他和格林德沃坐在校长办公室外面的长椅上等候召唤，苦等半小时的结果就是校长的一纸宣判：

“格林德沃同学，秋季新学期开始你就升职为德姆斯特朗男生代表和学生会主席①！”

男生学生会主席——这个位置所享有的权力已经超过了魁地奇队队长。

克鲁姆永远忘不了英俊挺拔的格林德沃在他身边轰然站起时带起来的风几乎碾平了自己的皮肤。即将走马上任的格林德沃大摇大摆地走进校长办公室，甚至都不用扭头看他一眼，直接就用声势把自己这个魁地奇队长的骄傲瞬间抛衬地一文不名。

“雷古勒斯，你有格林德沃的把柄么？”克鲁姆突然说。

白兀鹫的脸犹如冷石，他注视着克鲁姆，眼睑微动，阴森的眼神像是突然抓紧了对方的皮肉，然后又慢慢松开，只留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我不知道。”他这样回答道。

“真的？你的家养小精灵都知道了，你却不知道？”克鲁姆愤愤不平地说，他看着白兀鹫的目光明显带着责备。“好好管管你的仆人吧！就在昨天晚上训练结束、我在魁地奇精品仓库放扫帚的时候，约瑟夫·拉纳——就是总和赫尔曼他们混在一起的小不点儿，他和你的仆人在窗外聊天。我全听见了！他们在聊格林德沃……”

克鲁姆的声音突然放低了，白兀鹫不得不探过身，竖耳聆听这则重磅新闻。

“拉纳告诉那小精灵，格林德沃的父亲好像是个魔法师画家。这个人以前雇佣过麻瓜模特儿，甚至包括麻瓜窑子里的野鸡！而格林德沃本人就是那画家和麻瓜妓女乱来生下的杂种！”

克鲁姆不说了，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白兀鹫，为听众对自己的爆炸式新闻无动于衷的态度感到费解。

“怎么，你不觉得惊讶么？”克鲁姆有点不耐烦地提醒道。

“这样情节细致的故事，基本是不会流传到你我这里的。”白兀鹫慢悠悠地说，“现在讹传的谣言很多，更何况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格林德沃不是纯血统。他怎么会通过德姆斯特朗的招生检测魔咒？”

“哼，我觉得那检测魔咒如果被手段高明点的巫师动动手脚完全可以蒙骗过去。比如那个韦尔斯利吧，你不觉得他的姓氏像个麻瓜么？我不记得在欧洲的纯血巫师家族中有这么个姓。”

“弗朗茨，你追求罗齐尔小姐多久了？”白兀鹫突然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他的眼神变得琢磨不透起来。

“快两年了。”克鲁姆没精打采地说，“她一直找借口搪塞我。可你说，她要是对我没半点意思，为什么会在布斯巴顿退学而跑到这苦寒之地留学呢？”

听了这话，白兀鹫露出了既同情又讥讽的微笑，但什么也没说。

“雷古勒斯，你再跟我说说，当初你为什么突然向罗齐尔小姐提出退婚呢？”说这话的时候，克鲁姆朝身边的男生投来古怪的一瞥。

“我已经和说过了，我不懂法语，和她压根难以交流。更何况订婚的原因本是为了了却家母生前心愿——纯血统家族的联姻……既然我母亲已经去世，婚事也该顺理成章地告吹。毕竟，我和罗齐尔小姐毫无感情基础。”

“这不是理由。”克鲁姆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显然他对白兀鹫的敷衍疑窦丛生。“维达英语流利，怎么会和你无法交流呢？”

“你真要知道？”

“洗耳恭听。”

“好吧，那就是源于我颇有自知之明。罗齐尔小姐早就心有所属……你知道一个女人不管她如何高傲冷漠，只要她对一个男人抱有真挚强烈的爱情，便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甜香，让她的容颜改观，举止变活泼，声音也会添彩。而我是比不了光彩照人的格林德沃的……所以我何必自讨没趣和德姆斯特朗的红人碰个头破血流？当然，你不一样。毕竟你手里还捏着格林德沃没有的、魁地奇队长这张王牌……不过还要看你这张牌能攥多久。”

白兀鹫的话显然对克鲁姆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整个人像是被带刺的鞭子抽了一下似的。

“你确定维达是因为……他？”

“你从来不去白鸟乐队的演唱会，当然不会发现罗齐尔小姐每次都买前排的票啦。虽然是退婚的未婚妻，但是看着她为另一个有着林籁泉韵般声音又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神魂颠倒，那滋味也是蛮酸爽的。我倒也罢了，毕竟没人知道我和她订过婚，但是你可不一样，谁都知道你属意她很久了。”

克鲁姆不说话了，他花了一些时间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被嫉妒的毒蛇撕咬而死。而那个早已察觉出其心态的男人却在一旁默默吐了个烟圈。

“我们究竟拿格林德沃怎么办？”克鲁姆终于说，他望着球场上方一个飞速盘旋的金色小点儿，目光里流露出怨毒。

“杀了他吧。”白兀鹫面无表情，显然他对自己这个骇人听闻的主意毫不胆怯。“越快越好，不过这种事情……搞得像个意外才行，不然的话，咱们肯定会学校被开除。但是你知道，格林德沃死了并不能解决一切，最好顺便把韦尔斯利的死党也做掉。”

克鲁姆瞪眼看着白兀鹫，他显然被对方提出的可怕建议以及那无所谓的态度惊呆了。但是没多久，快意的冷笑爬上了克鲁姆的脸庞。

“你说得对，一条混进德姆斯特朗的蛀虫、麻瓜妓女的野种早该被鸟儿吃掉了。校长和教官知道真相后肯定会开除他！这么一个杂种别说在我们这些纯血统巫师豪门间无法立足，即便是在麻瓜的地盘也永远无法跻身上流社会。可我们……”克鲁姆的目光又犹豫了，“我们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何况他现在就快当下一届男生会主席了，正是校长的红人，如果无凭无据去告发格林德沃，岂不是自讨没趣？”

“弗朗茨，你知道魁地奇会议室旁边那个封闭的魔咒实验室里藏着什么么？”白兀鹫问道，他的眼里荡漾着冷雾，声音里带着欲言又止的神秘诱惑力。

“知道……那就是教官不让学生靠近的真正原因，这秘密只有我们这些血统最高贵的学生晓得。”克鲁姆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对，我们知道。但是格林德沃和他的白鸟们都不知道……谁让这些可怜人都是小门小户的巫师家庭出身呢？但是如果格林德沃把那些东西都‘无意间’放了出来的话……”

“那么他只会是因为违反校规意外身亡！”克鲁姆的眼睛又放出残忍的光来，“而且就算奇迹发生，格林德沃没有死，他也会因为泄露了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秘密而被扫地出门！太妙了，这一切我们都置身事外。”

“下面我们要做的，就是选择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了。你知道，那些东西白天是不活动的。”白兀鹫又吸了吸长烟斗。

“我什么都听你的！”克鲁姆立即说。

“既然听我的，那就别动韦尔斯利。”白兀鹫慢悠悠地说，他的唇角裂出微笑，“一下子干掉两只白鸟，实在是太惹眼了。”

“我可以不动他。”克鲁姆回答，但他声音里很明显带出不情愿来。

白兀鹫突然站起身来，他站在魁地奇看台的最高处，脚下是冰雪覆盖的球场。寒风凛冽而过，素色的长袍猎猎作响。在这样绝顶的高度，他仿佛一步就能踏上万丈云天，化作亘古不变的轩辕十四②。过了一会儿，他空洞无神的黑眼睛望向了克鲁姆。

“就在这个周日的晚上，格林德沃要带麻瓜的违禁品去实验室做非法的魔咒实验。他大约在凌晨一点上大船，你要做的，就是把定时爆破咒定准时间。”

“没问题。”克鲁姆回答，接着他皱起了眉头，“可是雷古勒斯，你怎么知道格林德沃会在这么精确的时间出现在一个精确的地点呢？”

“那是因为，”白兀鹫回答道，“我安插在格林德沃身边的内应——”

是个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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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哈利·波特维基注：学生会主席是霍格沃茨有权管理级长的七年级学生，每年由时任霍格沃茨校长任命。这两个学生会按照指示行使职责、协助学校。他们负责领导级长，并应当对学生起到表率作用，在一些情况下还会领导全体学生。在新学年开始前，校长会任命新的级长，并在七年级的学生中任命男女学生会主席。这些职位的选拔标准包括他们作为学生的学业成绩、优良声誉，还有诚实、善良、勤劳的性格。需要指出的是，成为级长并非是成为学生会主席的先决条件。

作者注：霍格沃茨的历任男生学生会主席有阿不思·邓布利多、汤姆·里德尔、詹姆斯·波特、比尔·韦斯莱和珀西·韦斯莱。在《白鸟外传》中，德姆斯特朗也设置了男生学生会主席的职位。

②作者注：轩辕十四（西名：Regulus，雷古勒斯），即狮子座α星，是狮子座最明亮的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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