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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Ⅳ:《殇情岁月》 第九回 在破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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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敲了!来了来了!”

破釜酒吧的老板汤姆油光发亮的秃顶上歪戴着睡帽,他提着一盏晃晃悠悠的马灯连滚带爬地从楼上赶下来。这一夜他已经被吵醒了多次,那是因为离他酒吧不远的翻倒巷不断传来电闪雷鸣的轰响。不过汤姆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何况骚乱的声音是从破釜酒吧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米姆夫人甜品店的方向发出的。自打那个妩媚的外国女巫来了以后,破釜酒吧的客人每天都在流失。

然而现在,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把汤姆从被窝里拉了起来。没有一个生意人会把送上门来的买卖拒之门外,所以拱肩缩背的酒吧老板还是打着哈欠拉开了店门。

“普通单间一夜两个西可,上等套房十个西可——”

秃头汤姆猛地停住话头,他赶紧把马灯举得更高一些。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湿漉漉打着绺的红发在不断滴着水,蓝眼睛在雨披兜帽下灼灼发光。来客站在雨中,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一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那条胳膊的主人盖着雨披,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似乎完全失去了站立的力量。他身体的重心都倚在红发男子身上,而后者则牢牢搂着他的腰。

“我要订女巫瑟斯➀睡过的房间。”红发男子的声音在哗哗的雨中依旧清晰可闻。

“瑟斯的房间被古怪姐妹合唱团包下了。”酒吧老板猛地清醒过来,他的反应非常迅速。

“给我弄一个安静的房间,汤姆,别让任何人打扰我们。顺便送些米粥和一把飞天扫帚来。”

“可是……阿不思,这是谁啊?”酒吧老板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胜惊愕。

“一个朋友,喝醉了。”

汤姆赶紧把对方让进门,然后他把头伸进雨幕张望了一下又缩回去。酒吧老板挂上了‘客满’的招牌后锁紧店门,接着若无其事地用魔杖将滴在门口地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阿不思一跨进客房的门就抬手一挥,屋里一张木头桌子上的茶杯烛台等物立即飞快地逃到屋角。窗帘自动紧紧地拉上,木头门上的七道铁插销也哗啦啦地锁紧了。

他轻轻把那已经处于昏厥状态的身体平放在桌子上,烛光下的白尾鸢闭着眼睛,脸色和死人一样惨白。阿不思往对方身上一看,不得不强忍住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如此短距离的幻影移形已经让白尾鸢肋下的伤口重新裂开,甚至连暗红色的内脏都隐约可见。长时间的失血已经让他濒临死亡的边缘,阿不思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挥了挥魔杖,让闭耳塞听咒将这个房间彻底封闭起来。接着,几条白色的绷带从杖尖飞出将白尾鸢的四肢牢牢绑在桌腿上。

伤员一动不动,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如果受不了,就喊出来。”阿不思丢给对方一句,同时怀疑白尾鸢压根就听不见。

几根带着蓝色荧光的魔法针飞了出来,它们像精灵一样在那骇人的伤口上穿针引线。疗伤的魔咒不断被伤口吸收,白尾鸢的四肢也本能地颤抖起来。

滋滋……滋滋……

阿不思的额头很快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他刚刚用烧红的魔杖去烙烫那伤口。换成别人遭遇这种疼痛,早就哭天喊地歇斯底里了。可是白尾鸢令人恐怖地一声不吭,这让身经百战的阿不思都感到可怕。伤口开始重新愈合,病人的身体已经缠满雪白的绷带。等阿不思用魔法把白尾鸢抬到床上后,他才发现桌子边缘的木头早已被抓裂了。

“你……为何救我?”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苍紫色的唇间流出。

“怎么说呢,恐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阿不思一边收拾着桌上沾满鲜血的废旧绷带,一边宽慰地说道。

“那倒未必……你身手不错,和我主子不相上下。”白尾鸢慢慢睁开了眼睛。“你们决斗的时候,我在远处一直看着。”

“请别再提这件事了。”阿不思头也没有抬,那场决斗是他最不喜欢的话题。偏偏总有人乐此不疲地跟他探讨这件事,此时的阿不思只能借忙活着盛粥回避对方的目光。

白尾鸢淡漠的灰眼睛慢慢转过来,睫毛下满是打量和探究的神情。

“无缘与‘凤凰’切磋魔法,令人遗憾。”他淡淡地说,“不过我有必要善意地提醒你,除我之外的白鸟们个个对你都恨不得除之后快,甚至我也曾经脑子一热想杀了你呢。”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了呢?”阿不思对刚才这番话并不害怕,自己被盖勒特的部下们切齿痛恨真的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扶坐起来。

“恐怕是因为你到现在依然活着吧。”白尾鸢看着阿不思轻轻地把调羹里的米粥吹凉,不由得勾起唇角。“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背叛过格林德沃,自始至终——而我则是个容不得背叛的人!”

“朋友,小心说话。”阿不思说着把调羹伸到白尾鸢嘴边,“我和你们可不是一路人。”

“‘我的上帝,我从不知道还有和我一样的人,一样辉煌灿烂,一样才华横溢,一样强大。两人一起,将成不可阻挡之势!’”

看着阿不思震惊的表情,白尾鸢笑了。

“没想到吧?这就是近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天,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写给我的信里所说的话。我的主人是一个极其自恋的家伙,能得到他如此之高的评价你当真是独一份……好个不是一路人!”

“他还说什么了?”阿不思平静地问,但他心脏的鼓点已经开始加快。盖勒特在高锥客山谷时期写的一封信,眼前这家伙居然能够背下来?这究竟是怎样超凡的记忆力?

“看来我猜得不错,你果然就是‘凤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白尾鸢不再说话,他开始低头喝粥。阿不思看着这个和盖勒特样貌有些相似的男人,只是他看上去可比记忆中的盖勒特沧桑憔悴多了。毫无疑问,此人身上承担着比他的黑魔王本人还要巨大的压力,其眼底尽是看透世间炎凉的离索。浅金色的头发里已经夹杂着银丝,赤裸的肩背肌肉上疤痕累累,简直可以和疯傲罗穆迪身上的伤痕数量拼个高下。

“你要去哪儿?”阿不思看见刚喝完粥的白尾鸢试图下床,不由得有些惊讶。

“我不能把我妻子的遗体孤零零地扔在翻倒巷,我答应过带她回家。”白尾鸢嘴巴叼着绷带的一头,正试图在胳膊上缠紧。“如果你想把我交给傲罗,请务必等我安葬妻子以后。邓布利多,我欠你两条命了。再加上你……反正我说到做到,等我——”

“你不用说那么多了,”阿不思低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白尾鸢看着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光芒,于是心领神会。两人握了握手,白尾鸢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透过云层投射出的、天光般明朗清澈的笑容。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和国籍么?”阿不思低声说,但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回答。

“白鸟隐姓埋名,怕得就是牵连家属遭灭门之祸。看看可怜的格林德沃家现在还有几人?不过我已经是孑然一身,白尾鸢一个就是全族……”

他打量着阿不思的脸,片刻的犹豫。

“无名之人更容易办事,我现在只想闭门遁引,远离风波和战场。邓布利多,等天亮了,我们又是敌人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你还是不要走动的好。”阿不思说着拿起披风盖到白尾鸢肩上,“翻倒巷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我去……去把乔治娅娜接回来,再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破釜酒吧的楼下突然传来老板汤姆响得不正常的吼叫声。

“你们没听见么?本店今天客满!我管你们是魔法部哪个司的,想搜查等天亮再说!”

阿不思飞快地和白尾鸢对视了一眼,随即他给了对方一个眼色,屋里所有烛光立即熄灭了。

“你瞎嚷嚷什么!傲罗指挥部接到报警,翻倒巷已经出了命案。现在要挨家挨户搜查行凶者,你居然敢抗命?这破酒馆不想开了么?”

透过窗帘的缝隙,阿不思瞥见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破釜酒吧门口,身边围着一大群手持魔杖的黑衣傲罗。站在台阶上的酒保汤姆圆脑袋上有一圈棕红色的头发,锃亮的秃顶就像枫树林里耸起的山包。

“那家伙是不是叫做穆迪?”白尾鸢的声音从脑后飘来,“庭审时他一直是盖勒特的贴身警卫?”

“你得赶紧离开。”阿不思悄声说,他离开窗户去拿角落里的飞天扫帚。尽管自己和穆迪是朋友,但是此人铁面无私,绝不会因为和对方有交情就徇私枉法。“我有破釜酒吧后门的钥匙,那里有一条小路直通博金·博克店旁边的弄堂。”

“你还真是人心所向,连这普通的酒馆老板都愿意出手帮你。”


翻倒巷的街头已经有不少傲罗在围着那些碎裂的尸块拍照,阿不思和白尾鸢的扫帚悄无声息飞过黑暗的弄堂,他们潜入到一片狼藉的米姆夫人甜品店。

阿不思沉默地站着,他一生中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而眼下的一幕仍旧令他感到心痛欲裂。鲜艳水灵的嫩绿盆栽已经迅速枯黄暗败,刚才被刻意掩藏的伤口不得不重新掀开,渗出惨烈的血。

白尾鸢弯下身将乔治娅娜抱在怀中,后者冰冷的脸皮遮没了格林德沃家特有的无情眸子。白尾鸢轻轻地将脸贴在妻子额头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在乔治娅娜已经变得花白的头发里。死去多时的女巫已经变得苍老,面颊明显地凹陷下去,青春的魔法在飞快地流逝,追随着她已经飞远的灵魂。

“从前有个拥有着双重身份的黑巫师,对猎巫者的憎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混迹在一群逃亡者的中间,在恐怖怪诞的暴力生活中越走越黑……你能相信么,邓布利多?那个可悲的家伙此刻就在你的面前,他曾经和他自己眼中的亡命徒们称兄道弟,冷眼旁观这些人干着泯灭良知的事情。但是这条可怜虫根本不去阻止,反而和他们蛇鼠一窝,甚至成了这群坏蛋们当中最坏的一个。格林德沃战败以后,我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局。说真的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我受够了这一切……可我还活着,而那些应该活着的人却死了。你这个胜利者怎么会知道败者的惨烈呢?那段日子白尾鸢真的是生不如死啊……直到我遇见了她,她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可现在乔琪为救我而死,她把一切都带走了。”

白尾鸢直起身,乔治娅娜的遗体静静地躺在他臂弯中。他再次把模糊的视线投向近在眼前的阿不思。

“劳烦你转告盖勒特,我原谅他,但我从不奢求他原谅我。”

阿不思忧伤而痛苦地看着眼前这个苍白消瘦的男人,真实的白尾鸢远没有通缉令上描述地那样可怕。这个格林德沃的最大帮凶,在传说中被渲染地宛如凶神。可此时的白尾鸢不过是个精神游离于穹顶之上的鳏夫,眼里满是哀伤的神色,犹如一只失去伴侣的雄鸟。

这一刻,他们都老了好多。

阿不思甚至暗暗思忖,接下来白尾鸢该怎么办,他该去哪儿?阿不思很想说些什么可以安慰对方的话,可现在自己的嗓子里倒像塞了个高尔夫球一样说不出任何。

“你是盖勒特最相信的人,所以我也相信你。”白尾鸢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似乎又恢复点力量。“这是我和我妻子贴身保存的东西,请你一并转交到他的手中。”

两把金色的钥匙从白尾鸢和乔治娅娜脖子上取了下来,钥匙的顶端刻着一模一样的乌鸦造型,不同的是镶嵌眼睛的宝石材质。乔治娅娜的乌鸦眼睛镶嵌着海蓝色的欧泊,白尾鸢的则是两颗黑珍珠。

无尽的黑暗被一股火光突然照亮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光亮处望去,接着他们意外地发现高高挂在墙上的莫佳娜画像上第五盏油灯,已经燃起了火焰。一股瘆人的风刮进了这个黑洞洞的店铺,莫佳娜·潘德拉贡的脸都在光影交错中扭曲起来,像是在笑,样子极其狰狞。窗帘也被刮得鼓起来,透过缝隙,他俩看见傲罗们已经往甜品店的方向来了。

“这里已经被宵禁,没法幻影移形了。”阿不思飞快地拔出魔杖,他的脑海开始疯狂转动着好几个复杂的幻身咒,打算用这个办法把这对夫妻转移出去。

白尾鸢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莫佳娜的眼睛。随着一串唱歌般的咒语呢喃而出,他暗灰色的瞳仁闪过一道金色的闪电。

嘎吱。

画像缓缓地移动起来,鲜为人知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阿不思回过头去,惊讶地发现里面是点着一串漂浮油灯的甬道,通向杳不可知的深处。

“至于这么吃惊么?”白尾鸢淡定地说,“我敢说霍格沃茨也有很多类似的密道。”

“我想那些密道是拉文克劳女士为和恶灵情人幽会而偷偷私建的。”阿不思回答道。

“正好,我这个密道也是起同样的作用,只是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我不是有意要打听。”

“可以搭把手么?”

阿不思定睛一看,那洞口确实太高了。而白尾鸢带着伤又抱着妻子遗体,显然是没法跳跃或攀墙了。尽管一道漂浮咒就可以把他送上去,但阿不思却想用另一种方法。

他单膝跪了下来,对方立即心领神会。白尾鸢飞快地踩上阿不思的膝盖和肩膀,就像踩着两级坚实的台阶,一眨眼的工夫他就隐匿在甬道里。阿不思听见了傲罗们纷纷上楼的凌乱脚步声,于是把魔杖插进耳后并纵身一跃跳进洞口尾随白尾鸢而去。

傲罗们闯入缓步台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

➀作者注:女巫瑟斯是巧克力蛙卡片上的人物,也是古希腊神话中最著名的女巫。瑟斯居住在意大利岸边一座叫艾意娥的岛上,曾经用魔法把奥德修斯的同伴们变成了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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