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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巨头·燃情外传Ⅱ:《孽情岁月》第二十一回 马戏团老板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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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瞪眼看着那半张脸都是火焰形状的烧伤疤痕、表情近乎凶恶的割裂面孔,他的头发也一根接着一根吱吱啦啦立了起来,甚至比不久前自己被蛇绞住脖子时还令他浑身发冷。戈德里克有生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居然被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惊得说不出话来。无法描述此时的铁匠是多么激动,平时打造兵器时偶然蹦在身上的火星都能让他哼唧一下……直接跳进火里——这会是怎样深刻且痛彻肺腑的炼狱苦难?

他简直能看见那些蒸腾的、扭曲变形的热浪滚滚而来,整个世界都在熔岩中燃烧着。一只仿佛是金色巨鸟的生物在烈焰中嘶鸣,它扑闪着烧红的翅膀,苦苦地在火海里挣扎,声闻于天的哀叫撕心裂肺……

接着,耿直却不失狡诈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陷入了怀疑。

这个马戏团老板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么?

这难道不仅仅是他的一面之词么?戈德里克又想起自己和彼豆前不久猫在斗兽场遮雨布下偷偷观察莫佳娜公主的情景。尽管离着那么远的距离,公主殿下的威严依旧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戈德里克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也很难相信莫佳娜贵为公主,居然会有如此令人不齿的丑行,甚至还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那张美丽而冷峻的面皮之下,真的会是刻毒妇人的丑陋灵魂?

马戏团老板的嘴巴微微一动,仿佛是看见铁匠脸上流露出恐惧之情,不由得狞笑了。这可怕的笑容拉扯着歪斜的烧伤疤痕,简直比结上一层冰霜的地狱还恐怖。

“如果你担心梅林的生死,那我不妨劝你省省力气吧。他没有死……不如说,他死了倒好。这家伙完全罪有应得,就他在戎马生涯中所干的种种阴谋勾当来看,只烧死这跳大神的巫师一次,他真不算亏。”

那双铬绿色略微荡过一丝涟漪,很快就化作虚无。

“梅林有着邪灵的血统,因此他的生命力比普通巫师更强一些。但即便有非凡的耐受力,那只金雕也立即被烧成一束奔腾的火把……厉火焚身再加上骨碎皮焦的滋味,我真是找不到什么贴切的词汇来形容。反正那家伙跟掉进熔炉一般尖叫起来,闹出的动静真算得上骇人听闻,死神听见都要退避三舍……火舌四下踊跃,高温热浪把周围猝不及防的看客都吓得四下逃散。更不幸的是梅林竟然还能被人从火堆里拖出来,现场一片混乱,不知道是哪个中了邪的勇士干的。麻瓜们好一顿扑打也没法熄灭他身上的火……”

马戏团老板又停下话头,他仅存一侧的茶色眉毛拧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当时恐怖的情景。戈德里克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浑身的力气都慢慢被抽干了……G先生所说的这一切,简直就和他亲眼看见一般,甚至不如说这家伙当时根本就在现场。

“结果还是显而易见,梅林还是得救了,他母亲却死了……这不奇怪,这么大的火,卡尔梅丽丝又是肉身凡胎的瘦弱妇人哪里经得起……幸好她太柔弱,没时间受太大的罪就伸腿去了。只是她的骨灰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大概是扔到河里了。”

戈德里克小心地查看马戏团老板的脸色,不过这家伙此时此刻并没有意愿对这个老修女的悲惨结局流露出过多感情。相反,他手中拿着一根粗树枝,漫无目的扒拉着篝火,火星四下飞舞,如同有生命的尘埃。

“是莫佳娜救了梅林么?”戈德里克小心翼翼地问。话音刚落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蠢话,因为马戏团老板突然向他投来的目光简直是难以形容,就跟锐利的刀子突然凌迟下他一块肉似的。

“你以为梅林会感谢她么?”G先生轻声说,他的声音听上去简直有毒。那双绿眸燃起了显而易见的怒火,这还算尽力克制情感的表现。“那不可一世的倒霉蛋厄运其实才刚开始……梅林确实挺了过来,但是烧伤得很严重,几乎面目全非,身上大片皮肤脱落,血流成汪。他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更别提动魔法了。他就这副凄惨的样子落到了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手掌心里,这下可轮到莫佳娜瞧不上他了。梅林被关在一座罩着魔法雾障的石塔里养伤,或者说在等死,因为包括他自己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活不成了。这倒霉蛋就像一具难以动弹的僵尸,每天瞧着天花板,有什么动静他都推聋装哑。即便梅林痊愈了,等待他的又是什么?他心里肯定是有盘算的……都说登高必跌重,这位权倾一时的天之骄子瞬间跌到了连解手都要人帮扶的难堪局面中,连我也必须承认,把梅林那冰山一般的自尊放在火上烤的滋味还真是不怎么令人愉快……他一贯自视聪明绝顶,可是囿于伤病,一肚子诡计都不顶事了,梅林那时候只觉得自己是个双料的废物。所以他讨厌回忆那段弥漫着烧焦的人肉味和烧伤药水味的日子。

养伤期间,莫佳娜一次也没来看过她曾信誓旦旦表达仰慕的男人,反倒有个素不相识的修女在石塔里忙前忙后给给那个人人躲之不及的烧伤病人换药以及端茶送饭。哦,对了……梅林那时候也不是国师了,因为他为之效力几十年的国王陛下褫夺了他所有的封号。

就在融化蜡像般的梅林整天傻呆呆看着天花板期间,他还不知道卡梅洛特城堡里已经发生了巨变。当然了,梅林当时已经自身难保,连说话都困难,哪还有闲心动天目观察别人的事情。

不过是上帝看他这副可怜样动了恻隐之心,给予他一些好运气。

那个一直照顾他的修女有些来历,出于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心思和动机,她告诉梅林,尤瑟王和他的女儿反目了。原来就在梅林差点被烧死的那天晚上,康沃尔公爵夫人生了个健壮的男婴。尤瑟王一时间高兴地忘乎所以,居然当众承认小亚瑟是他的儿子。虽然他没有提立储的事情,但是后知后觉的莫佳娜公主显然遭受了致命打击。都说权力的腐蚀会让人疯狂,麻瓜如此,巫师亦如此。连梅林都被卷入权力的漩涡不能自拔,那么莫佳娜也没有任何理由例外。

亚瑟王子出生满月后的一个漆黑夜晚,雷车轰隆,闪电濯亮,卡梅洛特城堡突然冒出了熊熊不灭的火光。那个一直照顾梅林的修女匆匆赶来,她告诉他尤瑟王突然暴毙。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毫无征兆地死去,是个人都能联想到宫廷政变。而那个修女这时候也吐露了实情,她是被莫佳娜公主专门指派照看梅林养伤的。修女自称名叫“渡鸦(Raven)”,很奇怪是不是?一种鸟的名字……这个名叫渡鸦的姑娘表示有办法帮助梅林在这混乱的夜晚脱困,此时的莫佳娜卷入政变无暇顾及石塔这边的囚徒,这正是梅林重获自由的机会。

当然,这个修女无疑是非常聪明的。她与梅林本来毫无纤界,为何如此处心积虑救他呢?当然是有求于他了……所以你别以为渡鸦姑娘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天使,竟然能心甘情愿来照看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呕味道的可怜人……她不过也是一条毒蛇罢了。

渡鸦姑娘自称得了一种难以启齿的怪病,无药可医。虽然莫佳娜极为擅长魔法治疗,但是她不敢咨询公主。很快梅林就明白这个修女为什么不愿找自己的主子,反而来找他这个大势已去的家伙求助了。原来渡鸦姑娘很久不来月事,腹中感觉异样,怀疑是遭遇邪灵导致贞女有孕。

这个时候梅林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并逐渐恢复他的魔法并自我整形。幸亏他的绿眼睛完好无损,只消往那修女腹部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圣玛丽安修道院白玫瑰变红的罪魁祸首果然是这个渡鸦姑娘,她的子宫里莫名出现一对双生卵子并日渐膨胀……你可以说这个修女有胎孕,但是她并没有胎儿,因为双生卵没有受精,这说明她没有亲近过男性,还是个处女。其实渡鸦姑娘所经历的,正是梅林母亲当年所经历的事情。邪灵标记了这个修女,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和她媾和,以便卵子受精……不难想象这个渡鸦姑娘内心深处是多么惊恐,她怎么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呢?经历相似的梅林拥有寻常巫师难以企及的魔法,有可能理解她的处境,所以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卡尔梅丽丝因为被这个年轻修女牵连而惨死,梅林当然有十足的理由不理会这个身怀鬼孕的女人,他自然也不希望将来再冒出个和自己出身情况类似的巫师成为心腹大患……所以即便渡鸦姑娘在梅林面前直接倒地死去,这个冷酷的巫师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但是事态的发展容不得梅林选择,渡鸦姑娘毕竟尽她所能救助了他,来而不往非礼也。而且梅林确实希望脱离莫佳娜的掌控,毕竟这场灾难过后他已经不想再重新被烧死一次。

于是梅林给渡鸦修女身上的一套内裙施了道十分复杂的诅咒魔法,只要她把裙子穿在身上,腹中的那对双生卵子就会中止妊娠发育。但是她一旦脱掉了,卵子就会继续膨胀,日久天长就会显怀,那就是这个修女的末日了。

梅林没有试图杀死那对双生卵,因为他逐渐恢复的天目告诉他这玩意会长成稀罕的怪胎。梅林有收藏畸形胎的怪癖,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即便伤到了这步田地也没放弃这个爱好,可见他的脑袋天生就不太健全。因此他抱着私心,想等畸形胎发育好后,自己在找机会从渡鸦修女的腹中取出来,增加自己的收藏,满足自己变态的审丑欲望。

双方各取所需,这笔交易就算成了。

渡鸦修女趁着卡梅洛特城堡大乱的时候,偷走了莫佳娜公主藏在梳妆盒里的石塔钥匙。那把钥匙不是开门用的,而是用来打开层层叠叠的雾障魔法。她又弄来一辆轻便的马车,把梅林接上去带着他匆匆离开。临走前,渡鸦修女在石塔上点了一把火,一切痕迹都烧得干干净净,焚毁的石塔现如今只剩下乌焦的破瓦窑。

梅林就这样“死”了,他在卡梅洛特城堡所有光荣历史都成了禁忌词。不消说,莫佳娜肯定想把这个男人彻底从史书中抹杀掉……梅林毕竟见证了她最不堪的一面,一旦泄露出去,会打击这个觊觎王位的贵妇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威信。

但是梅林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莫佳娜,他让渡鸦修女把马车行驶到康沃尔公爵夫人所住的别馆,然后他下车闯进后门,直接把年幼的亚瑟王子抱走了。公爵夫人哭喊着追赶,梅林却不屑一顾……这时候的他心已经结上层厚厚的硬壳儿,很难被什么事情打动了。

当然,他以前也是这么一副德性。

你知道尤瑟王能对王朝的奠基功臣如此苛待,那么他对待其他盟友或者敌人会是怎样也不难想象了。再加上国王死得十分突然,那些对尤瑟王恨之入骨的军阀都野心勃勃,想独自称霸。包括觊觎王位的莫佳娜在内,肯定会把小婴儿碎尸万段。梅林自然也可以杀死孩子出出气,但是他这样做的话,除了泄愤什么也得不到。

相反这个男孩活着的话,梅林可以捞取更多政治资本,依靠扶植亚瑟王子而卷土重来,这是对莫佳娜公主最畅快淋漓的报复。

于是梅林带着亚瑟远远离开,他找到尤瑟王昔日的老朋友——骑士安东。梅林把孩子交给安东和他的妻子,让他们像对待自己其他孩子一样照顾亚瑟王子①。这件事除了梅林自己,安东夫妇和陪同来的渡鸦修女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由于梅林魔法的保护和屏蔽,连莫佳娜也不可能窥见亚瑟的所在之地,她无法找到亚瑟,也找不到梅林。

安排好亚瑟王子后,梅林就和渡鸦修女分别了。梅林还想着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他会来找这个女人取走那寄生胎,因此格外慷慨地把上百种鸟类的语言教给了她。这个修女确实头脑聪明,梅林还很少见过这样有天赋的女巫,而且她还把自己的魔法掩藏地很好。渡鸦修女有一顶公主颁赐的冠冕,镶嵌着漂亮的蓝钻。梅林在上面用魔法镌刻出“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这句话,并赋予冠冕增强智慧的神力,那修女自然是千恩万谢。连同那条抑制鬼胎发育的裙子作为定礼,他们约好将来有朝一日,梅林会来给这女人做手术,以便取走腹中的珍奇怪物。

渡鸦修女回到了圣玛丽安修道院,那些红玫瑰已经变白,看来梅林赠给她的裙子起了作用。渡鸦修女告诉莫佳娜,梅林死在石塔的火灾中,自己只是侥幸得命。

就我所知,莫佳娜并不相信梅林死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这男人金蝉脱壳的诡计罢了。不过此时的莫佳娜烦恼很多,也顾不得梅林的事情。她父亲死了,王权旁落,国家内忧外患遍地狼烟……我想她一定度过了相当晦暗的一段时光,这时候完全靠她自己应付,没有手段高明的强人来帮她度过难关了。

莫佳娜毕竟也不是个凡人,她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粉碎了不少叛乱。尽管她始终没能登上王位,但是旱灾已经过去,槁苗得润,枯木回生。她在后来统治的十多年里,朝政清明,民生富庶,莫佳娜竟然还真把这个岛国管理得井井有条。尤瑟王死后爆发的国家乱象逐渐被剿灭,莫佳娜公主的名望日趋升高,绝对算得上称霸一方的风云人物了。

梅林与渡鸦修女分别后,就成了一个行踪不定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事实上他在民间还有着不少声望,老百姓的心理你也知道,每当发生类似的失踪事件,大家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已经死了,反而会编造出许多离奇的后文故事,比如打折扣梅林的旗号招摇撞骗。

事实上梅林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直接往欧洲大陆去了。他叨天之幸,又有机会得售其奸,因此再度逍遥起来。这家伙在欧洲造的孽也算是脍炙人口,但相比从前倒是收敛低调许多。毕竟他需要一些休养的时间恢复他的魔法,还要依靠易容进行整形。厉火留下的伤疤极难消除,经过无数次改头换面的整容包装,人们已经很难认出他来。他在欧洲游历,同时躲避莫佳娜的乌鸦探子们刻意搜寻的目光。他甚至走到了更远的东方国度,那里是莫佳娜触及不到的领域,对梅林来说非常安全,更何况还有东方巫术文化在吸引他。

这些年中梅林不断遇到身体畸形的麻瓜或者巫师,这些可怜人几乎个个都是重度残疾,四处流浪,和梅林本人一样居无定所。要知道他在童年时期所过的也是近似于流浪乞丐的生活,吃过很多难以想象的苦头,所以他能理解处境相似的、这些上帝的弃儿。于是梅林把他们逐渐集中起来,安置在一顶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大帐篷中。闲来无事的时候他教这些怪胎们一些简单的戏法,把他们逐渐培养成猎奇马戏演员。其中也有一些天资卓越的得到了梅林的青睐,学会了不少稀罕绝妙的魔法。

时间久了,马戏团的规模越来越大,于是梅林开始雇佣巫师替他管理戏团的大小事宜。渐渐的,梅林也可以从马戏团抽身,得出空闲去别处游历了。甚至包括独自秘密回国……

梅林在世界各地的古灵阁地下金库里都藏了不少财宝,光凭利息他就能养活得起这一大群人,所以他们也不为生计发愁,所以说这群乌合之众经常是拖着百万家财行乞度日。

舒适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莫佳娜的探子们终于还是找到了他们……

莫佳娜非常喜欢鸟,她养了一大群羽毛光亮的乌鸦,这群黑压压的动物满欧洲地寻找梅林的影子。这期间是莫佳娜势力最为强盛的时候,梅林还在低调隐匿的状态,因此他还不想与公主公开敌对。他在日耳曼民族的故土游览观光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上古时代巫师留下的邪灵咒语,那魔咒有着操纵雷电的可怕力量,据说只有恶魔之子才会掌握。于是梅林把咒语绣在衣服上,连自己的名字也改换成咒语本身……魔咒的效果立竿见影,莫佳娜的乌鸦即便从梅林头顶上飞过,也看不见他了……这位传奇巫师彻底失去了踪迹。

等他重新出现在人间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认得出来他了。除了那双绿莹莹的贼眼一如既往,这个曾经叫梅林的巫师整个模样完全变了。

亚瑟王子已经长大,他和他的圆桌骑士们逐渐形成自己的势力。当年把他从母亲身边夺走的巫师此时化身成一个和亚瑟年纪差不多的清秀少年,而且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混到了王子身边,凭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居然还得到了在亚瑟身边做贴身男仆和马倌的工作……

为了叙事方便,我们不妨还叫这个改头换面的男仆梅林好啦。他发迹前就是给亚瑟的祖父做马倌,这么多年过去后他居然重新回到起点,伺候最年轻的一代君主,这经历也真够传奇的。区别就是,亚瑟王子智商有点堪忧,梅林自认为世面见得够多了,但他也确实没见过哪个男孩子会像亚瑟这么蠢,更糟糕的是,这个未来的小君主还认为自己很聪明,而梅林——那个鞍前马后伺候他的小马倌——是个反衬他智慧的笨蛋。

但这正是梅林所需要的,一个有勇无谋、头脑单纯的王子并没有沾染上纨绔子弟的坏习惯,反而因为深入民间、体贴百姓得到了很高的人气。

没过多久,亚瑟的王朝命运就重新回到了梅林手中。声名鹊起的王子终于引起了摄政王莫佳娜的警觉,她开始意识到那个沉寂多年的恩师换了全新的面貌回到了这个国家。

————

①作者注:年幼的亚瑟王子被梅林接走,交给老骑士安东夫妇抚养的故事取自英国诗人丁尼生《国王叙事诗》。这个题材也被亚瑟王和梅林的影视作品所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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