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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Ⅲ:《浓情岁月》 第四十二回 玛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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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        
我已经有弟弟的消息了!而且我看了祖父留给我的记忆。信里说不清楚,请你带上我的金色飞贼,即刻赶往纽蒙迦德。        
我有要紧话告诉你! 
     
G.G

这封笔迹凌乱、沾满喷洒的墨迹的信随着凤凰赶到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时,阿不思正在急匆匆地收拾行装。等他阅毕那封信,就已经意识到写信人处在一种强烈的兴奋和焦灼中。尽管与盖勒特最后一次会面产生的怨气至今没消,但眼下他却想把上次的别扭抛之脑后,立即赶到盖勒特身边去。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一生中,遇到过无数不公平、不合理的待遇,对此他都不屑一顾。甚至他在决斗前顶着可耻的叛国者名声时也能够泰然置之。但是偏偏是这个金发的混蛋能够碾压一切,总能把一贯淡定的自己气得浑身发抖。自打上次求婚失败后,阿不思在与对方的通信里小心而谨慎地措辞,来维护自己受伤的自尊心。然而盖勒特就是有这样不可思议的魔力,他只要稍微弹弹指头,就能把无数次暗暗发誓再也不去见他的阿不思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过这一次却不行。

        盖勒特——        
我现在无法赶到纽蒙迦德,因为五分钟后我就要踏上前往波兰的旅程。根据可靠的情报信息,你的母亲已经被发现在波兰华沙郊外的一所麻瓜精神病院。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听说她病得很重。所以我必须第一时间赶过去探望她。        
等我把你母亲接出来妥善安置后,就会去纽蒙迦德,并尽量安排你们母子见面。恭喜你有了弟弟的消息,我也很期待看到你们母子三人能够团圆。        
经过一番思量,我决定让福克斯把金色飞贼带给你。我希望飞贼能让你的生活得到改善,而不是变成一件令人担忧的武器。        
答应我,不要做出令我失望的事情。        
        
你的, 
     
阿不思    

阿不思小心地将金色飞贼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然后连同这张便条和一大盒蜂蜜公爵新推出的冰糕球塞进一个施了魔法的、结实的驴皮口袋,最后系在凤凰的腿上。

“辛苦你了,福克斯。”阿不思抚摸着宠物的羽毛,“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我们在纽蒙迦德见。”

凤凰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鸣叫,他刚才把自己的长喙伸进阿不思的玻璃杯里吮吸着柠檬汽水,差点把自己呛着。


波兰华沙的郊外,有一座盖在山坡上的精神病院。尽管大地已经回春,这里却仍旧一片萧索。阿不思跟随着穿着白色衣褂的护士走过暗仄的走廊,时不时有头发散乱的病人跑到他的跟前打量他那身紫色的袍子,接着他们又被护士们连哄带拉地拖走。

阿不思从未想到过,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母亲——那个曾经有着绝代风华的美人儿会是在这样一个天花板低矮又四壁漏风的病房里。更令他揪心的是,此时此刻的玛拉·马尔塞尤夫人已经是骨瘦如柴。她躺在摇摇晃晃的铁床上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两条紧紧搂着灰白色粗麻被单的手臂凸起一根根参差显露的血管,松懈起皱的皮肤下似乎都没有血肉。阿不思还记得藏在金色飞贼里的照片上,盖勒特的母亲有着和儿子一样灿烂的金发,而眼下那头发已经干涩枯黄宛如柴草。一想到盖勒特如果看到此时的玛拉是这副可怕的样子,阿不思就感到心如刀绞。

“这位可怜的病人已经是胃癌晚期了。”领路的护士悄声告诉身边的阿不思,“病势垂危,牧师正在赶来……她被送来的时候好像刚死了丈夫,对她打击很大。”

听了护士的话,阿不思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又被一把铁锤狠狠击中。一时间他摇晃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这才刚来,盖勒特的母亲就要死了。这气息奄奄的女人甚至还没最后看到她的孩子们一眼。

“……是谁?”

阿不思坐到玛拉床边时,护士离开了。那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用很慢的速度朝他这个方向转过脸来。

“我是盖勒特的朋友,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用安慰的轻柔声音说,他伸手握住玛拉那皱缩冰凉的手,“马尔塞尤夫人,您还记得盖勒特么?”

玛拉冷冰冰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红头发的男人,接着又闭上眼,很快就把手抽了回去。

“我不认识你。”她这样说道,“唉……我的胃好痛……”

看着这个深陷于痛苦中的女人,阿不思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他正在思量着要不要尝试着给她来一个止痛的魔咒,玛拉突然猛地睁开眼睛,似乎她刚刚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一样。

“啊,善心的神父!我的夫君呢?我记得很清楚我应当在什么地方,现在我正在这地方。我的罗密欧呢?①”玛拉突然像唱歌般高声叫起来,从她脸上迷醉的表情看,她应该非常喜欢这段台词。

但是还没等唱几句,她就突然停下了,然后把干瘪瘦削的脸转向阿不思。

“盖勒特在哪里?”玛拉小声问道,这一瞬间理性的光辉似乎重新在她黯败的蓝眼睛里闪过。

“他……现在在一所监狱里。”阿不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他实在不愿意再欺骗这个可怜的女人了。

玛拉的眼睛慢慢涌上泪水:“我早就劝他们别和纳粹分子搅在一起,可是偏偏全都不听。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盖勒特啊,他实在是太淘气太爱打架了。可怜的孩子,他要是被抓进集中营肯定会被打死的……”

“盖勒特没有进集中营。”阿不思赶紧说,“他现在在巫师的魔法监狱里,这您肯定能明白的。我可以向您保证,盖勒特在那里很安全。那里也没有纳粹分子,没人会伤害他。”

“他……坐牢了?”玛拉的眼角还挂着泪,她就像一个懵懂的女孩呆呆地望着阿不思的脸。

“对,不过不是在集中营。”阿不思用他那令人安心的语调说,“是在一个改造灵魂的宁静地方。”

玛拉那双呆滞、暗淡的眼睛,仔细地瞧着阿不思,最终她长叹一声:“他入狱了……唉,世界可以安静了。②”

阿不思看着玛拉毫无血色而且扭曲的脸,只感到心如刀绞。

“啊……啊……啊……”玛拉突然捂着肚子哀叫起来,“我痛得越来越厉害了。可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子们了!既看不见盖勒特的脸,也听不到阿尔伯特的声音!你骗我,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死了!都死了!所有人!扔下我自己在这世上,我也不想活了!啊……啊啊……”

阿不思看着这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两只手在眼前胡乱地抓着,像是要抓住此刻她不知身在何方的两个孩子。他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这个场面,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夫人,您可得挺住。”阿不思的手背贴到了下巴上,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等您病好一点,我会带您去看您的儿子的。”

“天哪!我痛死了!”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好像完全没听见阿不思在说什么,她的手在被单上疯狂地挠抓着,简直恨不得连指甲也拔下来。“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们在哪儿啊!妈妈再也看不见你们了!盖勒特!阿尔伯特!你们死了么?埃利希!他们说你死了!你真的死了么?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呯地一声,病房的门开了,医生和护士冲进来要给乱发盖脸的女病人打镇定剂,后面跟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牧师。阿不思赶紧给护士让出一条路,他的耳膜充斥着女人的惨叫声,这使得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挡住了脸。

神啊……请您想想办法,把我的生命续接到盖勒特母亲的身上吧……只求让她来得及看孩子们最后一眼——

梅林,请您帮帮盖勒特吧!!

他已经够不幸了。


病房里静了下来,医生给那垂危的女病人注射了鸦片。这种稀缺的药品在医院只能优先给活不了的人让他们从容归天,却不能给其他活着的伤患减少痛苦。各种药品都严重匮乏,鸦片已经比钻石还要贵重了。

阿不思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发现玛拉已经不再出声,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可怕的、临终前的死灰。他坐回了床边,红肿的眼睛含着眼泪望着盖勒特的母亲。

“你叫什么?”玛拉半睁着眼睛,汗湿的头发盖了一脸。

“阿不思。”

“盖勒特的朋友?”

“嗯……盖勒特写信告诉我,您的小儿子阿尔伯特也有消息了。”

阿不思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把手伸到颈后,把那条许多年前盖勒特送给自己的死亡圣器的链子解了下来。

“夫人,您看这个。您肯定见过的,这是您的儿子送给我的纪念品。我没骗您,他确实还活着呢。”

阿不思亲手把自己那条珍爱的链子系到了玛拉的脖子上,他看着对方惨白的手抚摸着挂坠,就像抚摸自己孩子的头发。玛拉抽搐的脸上开始流露出病态的微笑。

“我想和我的丈夫葬在一起。”她这样说道,同时慢慢闭上了眼睛,两滴热泪顺着睫毛滚了下来。“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这个世界,我不愿再来……”

玛拉的手渐渐从阿不思的手中滑了下来。

“夫人?”红发男子哑着嗓子低声说。

没有回答。

在这永无止境的瞬间,阿不思呆呆地望着玛拉的脸。她像是睡着了,如同劳累了一天的妇人,终于上床休息了。

突然,玛拉那双蓝眸猛地睁开了。就在这一刻,阿不思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探了进去。


一个穿着睡袍、赤着双足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金毛婴儿,在蒙蒙细雨中跌跌撞撞地跑着、呼喊着。女子望着一个肩膀上蹲着一只乌鸦、披着褐金色长发的背影渐行渐远,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一滴滴落在还在母亲怀里睡觉的婴儿脸上……

同样是这个女子,看年龄已经和现在差不太多。这一次她两手空空,却和十九岁时的那个歌女一样在踉踉跄跄地跑着……

等等,等一下……

女子追赶着前方一个远去的背影,那身影一身笔挺的飞行员夹克,他轻飘飘地走到天上,像是急着奔向天堂里的飞机。

别走……埃利希……等等我,别丢下我呀……埃利希!埃利希!埃利希!

女子哭喊着、追赶着,她向走在空中的、留着金色背头的幽灵伸出双臂。一阵风刮过,女子的金发拂过脸颊。她的泪珠随风而逝,已经悬浮在半空的幽灵突然停了下来。

埃利希!埃利希!

那幽灵转回了身,望向这个不断呼唤他的女人。接着,他微笑了。

女子突然无声无息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与她对望的那双铬绿色眼睛渐渐盈满泪光,同他的微笑一样,照亮了整个世界。

阿不思听见玛拉最后吃力地叫出一个名字,只是她的声音太轻了,他并没听清她喊的是谁。这个生前盛衰沉浮的风尘女子的灵魂已经随着那声哀叹飞走了,飞到天堂中那看不见的飞机里了。

“嘎!”

一声粗粝的叫声响起,脸上还挂着泪痕的阿不思抬起头,他这时才注意到病房的横梁上方停着一只羽毛漆黑的乌鸦。这只鸟和自己在庭审时看到的那只一模一样,乌鸦的绿眼睛已经因为死亡临近而模糊了。

它就在阿不思面前,化作一堆黑色的羽毛,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玛拉暂时被安葬在精神病院后山乱坟岗的一棵梧桐树下,那只是个小小的坟包。一代枭雄的母亲——生前曾经光耀动天下同时又遍尝人世辛酸的美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大理石般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对命运的彻底服从,她永远地安息了。

阿不思依旧记得玛拉的遗愿,只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此刻安葬在何处。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探寻,还要和盖勒特商量。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报丧者,要亲自通知盖勒特他母亲刚被找到就去世的噩耗,阿不思就感到一阵撕心裂肺。他看着麻瓜们一铲子一铲子地给坟包添上新土,红色的头发随着凉风怅然飘动着。

一只灰林鸮扑扇着翅膀向那个凝然伫立的巫师飞来,片刻之后一张皱皱巴巴的羊皮纸就从阿不思手中滑落于地,与坟岗野花下的腐泥融为一体。他匆匆立起衣领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幻影移形,那张来自远方的信纸上墨迹已经开始模糊:

  阿不思——        
实在无法瞒你,今天早上格林德沃不见了!到处都找不见他的影子,格林德沃就在他戒备森严、下了无数道魔法封印咒的牢房里不翼而飞。        
请你火速前往纽蒙迦德监狱。        
这事暂时被我压下来了,千万别声张。        
        
你忠诚的, 
   提贝卢斯    

————

①作者注:玛拉所唱的台词是莎士比亚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朱丽叶发现罗密欧已死,自己即将殉情时的台词

②作者注:该句台词取自历史记载,前法国皇帝拿破仑·波拿巴的死讯传到他垂垂老矣的母亲那里时,其母长叹一声“世界可以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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