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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Ⅳ:《殇情岁月》 第三十八回 蟒与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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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跪坐在地上,腮边的泪痕在夜风吹拂下带给他带来凉森森的寒意。他盯着的那扇吱呀呀开启的门露出很宽的缝隙,但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

没有人?!

“约翰尼斯?”盖勒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招呼,泪珠还在睫毛上微微颤抖。

回答他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一种极为可怕的预感瞬间袭上脑海,他赶紧站起身想把门重新关上,然而盖勒特接下来看见的东西让他当场就僵住了。一只修长、满是青筋和紫色血管的手扶住了门框,这只手甚至比埋藏于地下的死尸的手还要惨白。紧接着,他听到了似曾耳闻过的可怖笑声,那寒彻骨髓的冷笑堪称盖勒特一生的噩梦。

“嘿嘿嘿嘿嘿……”

那张曾经被金色飞贼里的博格特展示过的脸渐渐从黑暗中浮现出来,不过这副鬼相现在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梳得溜光水滑的黑色头发在月光下反射着不自然的冷光,以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得出这头发是假的。肿胀的白眼皮上粘着卷翘的假睫毛,面部皮肤已经化为蜡状,像是被火烤融化过的蜡油又重新塑成粘稠的一团。汤姆·里德尔跨进了天台,他高高地站着,两手背在身后,脸上的那道豁口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晚上好,小美人鱼。”白尾鸢的声音从里德尔喉间传出。随着他声带的微微颤抖,熟悉的声调带出神秘而富有磁性的音质。

盖勒特没有说话,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人,或许盖勒特只记得自己对伏地魔是恨之入骨,恨得连肠子都绿了。但这杂种究竟长什么样子却差点儿给忘了!

“他在哪儿……”盖勒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几乎要攥出血来。“……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的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操心底下人的死活?”里德尔手里翻转着他的紫衫木魔杖,声带里传出的喉音仍旧是白尾鸢的。“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个儿的命运么?”

“我的白尾鸢在哪儿!!”盖勒特突然大声咆哮起来,他两只眼睛决眦欲裂,甚至连头发都一根根直竖起来。那可怕的喊声惊飞了塔顶一群停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海鸥。

里德尔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盖勒特腮边的泪痕上,接着他发出一声鄙夷的嘲笑:“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紧接着,里德尔照着盖勒特脚下就猛吐一口,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后者本能地向后一跳。惨淡的月光下,那坨被吐出的、血肉模糊的东西渐渐呈现出清晰的轮廓,殷红的鲜血溅在地上。

“一个管不住自己舌头的人,就别留着它了。”伏地魔本人的声音在盖勒特耳边响起。里德尔轻轻走到金发男子身边,长长的蛇芯子从口中伸了出来。

盖勒特低头看着地面,眼泪在涌出的一瞬间就被冲天的怒火烧干了。他两眼圆睁,只有两颊和嘴唇的轻微抽动表明他的神经受到了极度的刺激。脚边是白尾鸢断掉的舌头,断口处是不忍看到的淋漓。他最为忠心的部下的舌头,竟然从伏地魔的嘴里被吐出来!这个毁天灭地的事实就像从天而降的闪电将盖勒特彻底钉在天台上动弹不得,他想他就要疯了。

约翰尼斯……

盖勒特眼前闪过他和白尾鸢曾经拥有过的所有昨日,那些撕裂的记忆如同带刺的玫瑰,美丽而残忍,戳刺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盖勒特像一条脱了水的鱼般透不过气来,他要窒息了。平生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竟像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似的需要猛吸嗅盐,耳朵里也充满了毫无意义的嗡嗡声。

白尾鸢为何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找他尚且不得而知,然而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却与自己永远失之交臂了。一个仿佛被枪打过的可怕空洞出现在盖勒特内心深处,这恐怖的结果让他失去了站立的力量,于是他径直跪倒在那根断舌旁。

“韦尔斯利是个有点姿仪和能耐的人,但他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个仆人罢了。”里德尔淡漠的声音随着空气萦绕在盖勒特耳边,那只冰冷而惨白的手从后面慢慢抚上金发男子的眼睛。“更何况他还曾经阴谋推翻你,这你也一清二楚吧?为这么一个叛贼落泪,我都替你不值。格林德沃,喜欢我的礼物么?我可是为了给你报仇才咬了他,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你这是人做的事情么?!”盖勒特咬紧牙关,他的愤怒和此刻在海底蠢蠢欲动的火山一样即将喷发了。“干出这种事,你心里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一阵可怕的沉默,只有余音撞击在石砖地面发出咔咔的回响,如同镜子里的群鸟在咆哮。

盖勒特知道那张脸就在自己脑后露出混杂着愤怒和嘲讽的阴冷微笑,但他连动都没有动。他已经不是在和人打交道了。但是现在的他心中却冒出一股清泉般澄澈而激昂的勇气来。那根冰冷湿滑的蛇芯子品尝着金色发梢上淡淡的柠檬香,慢慢发出唱歌一般的嘶嘶声。

突然,里德尔一把抓住盖勒特后脑勺的头发向下一拉,惨白的脸倒悬在金发男子的眼前。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打着残暴不仁的烙印,里德尔就像刚刚想起盖勒特的问话一样,用极其恶毒的声音开口了:

“这天底下你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你在残杀麻瓜的时候,心里有感觉么?你在把傲罗一劈两半的时候,心里有感觉么?你不过是长得有点帅,体能好一点,魔法出众一点就他妈目中无人了!你大摇大摆地从畏畏缩缩的夜枭们面前走过,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看着蟑螂!我心里有没有什么感觉,你才不会去操心呢!”

紫衫木魔杖敲打着盖勒特的脸,里德尔脸上狰狞的表情缓缓消散了。他逐渐恢复了冷漠肃杀的神情,刚才在血红色的眼睛里澎湃的巨浪慢慢沉静下来。

“……你大概从没想过,同样是人人闻之则肝胆俱裂的黑魔王,你可比我走运太多了。你是什么都有了,而我则什么都没有。从生下来我们就不是在一个起跑线上的!正如我以前告诉你的,你有一个魔法堪比霍格沃茨四巨头的巫师父亲作靠山,而我父亲只是一个可耻的麻瓜。哼!你说这是凭什么?对此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感觉呢……你姑且可以称之为嫉妒心吧。我在伦敦的沃尔孤儿院度过阴暗惨淡的童年时光,周围的孩子讨厌我更害怕我,从来没有半句亲切的话语或是一道友善的目光为我的人生增添一抹亮色……不管怎样,高迪·格林德沃都是必死无疑。他活着我就心烦,正如你看他也来气一样。你有父亲,我没有……所以我想给自己找一个能做父亲的倚靠和目标,可你和邓布利多总是令我失望。邓布利多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总喜欢结交卑贱下流的社会底层来彰显自己的荣光!就说说在这鬼地方当典狱长的提贝卢斯·奥格登吧,一个出身麻瓜垃圾堆的泥巴种,他生得下流,死得更下流!“

一听这话,盖勒特心里又是狠狠地咯噔一下。他虽然一直对提贝卢斯心怀怨愤和芥蒂,但是对方的死讯从里德尔口中说出,这给盖勒特精神上的冲击不亚于晴天霹雳。

“你……把奥格登也杀了?”他轻声问道,一时间他真害怕自己就这样瘫倒在地上。盖勒特眼前浮动着迷雾,热血在大阳穴里翻滚。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酷的讥笑,里德尔生硬的回答像是要咬人似的。

”这个拿毒药害得你失音的杂种大概早就被森蚺给吞了。我可没有事必躬亲的闲心,奥格登被他的仇家扔进蛇坑了……哼,他死了你难道不开心?奥格登一直深得邓布利多宠信,你对此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同样是斯莱特林的人,他却不像他的同窗们一样投靠我遮阴,反而黏在邓布利多袍子后面狐假虎威。而邓布利多却看不清此人卑贱的劣根性,反倒和这泥巴种狼狈为奸。

奥格登也就罢了,邓布利多还喜欢和神奇动物管理司的所有杂种交朋友。无论是妖精还是人鱼,马人还是巨人,全都成了他的座上宾。要我看过阵子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发现邓布利多和狼人一起玩噼啪爆炸牌也不足为奇。当然了,他都能和你这种全世界通缉的疯子搞到一起,那些龌蹉的小动物们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说你手下这群悍将,他们在领子上插着叮叮当当的廉价饰针就以为自己身价百倍了。比如那个白尾鸢,他以为自己坐上白鸟集团的第二把交椅就很特别了么?他以为自己成了格林德沃家的东床快婿就天下无敌了么?呵呵,他以为冒死跑到纽蒙迦德躲到你的背后我就杀不了他了么!白尾鸢这个奴才的脑子里还保留着惯性思维,他以为自己昔日的旧主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神之子,可惜他从没看见过——“

里德尔口中的蛇芯子飞快地闪了一下,他看上去在品味记忆中的美妙瞬间,接着他眼里流露出充满野性和饥饿的凶光。

“——他从没看见过你的那些让人血脉偾张的精彩玉照。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把那些底片都烧了,我真想把照片都寄给白尾鸢看看:他心目中每一根寒毛都散发不朽光辉的男神格林德沃,也有曾经像脱了毛的猪一样满地打滚儿的可怜样儿!”

这要换成以前的盖勒特,就算没有被这种可怕的侮辱当场气晕过去,那也是因为对方早就被自己炸成齑粉了。此时此刻的他却压根没怎么把这番刻薄至极的话听进去,盖勒特的思维还停留在提贝卢斯和约翰尼斯现在都已经惨死的噩耗上。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里德尔这个投机分子的存在就是为了一点一滴地摧毁自己的精神,要把他身边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夺走。从自己的父母、继父、弟弟和姑母开始,这条小毒蛇已经朝自己的朋友们亮出毒牙了。其实这一切都是蟒与枭在黑魔王的宝座上争雄斗狠罢了,而伏地魔最终的目的就是等盖勒特所有在意的人都死绝了,直到格林德沃全族尽灭,才会赏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一刹那,盖勒特恍惚中看到了自己人生末路所面对的那张诡异苍白的蛇脸……

于是他笑了。

“你好像很喜欢拿我的照片说事。”盖勒特骄傲地抬起下巴,他的脸上毫无惧色,眼里充满鄙夷。“只是我有点不太明白,像我这样好的身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着,盖勒特当着里德尔的面,打开了自己衬衣的纽扣并拉开下摆的一角。坐牢的这些年让盖勒特瘦了许多,但是他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依旧光彩照人。那些劲爆的肌肉块在肩膀和两臂棱棱地凸起,覆盖其上的衬衣由此凸显出妖冶的轮廓。这一刹那盖勒特浑身上下都喷薄着肉欲的芬芳,就好像精致华丽的酒瓶无论怎样密封都会溢出醉人的酒香;他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似乎也都是他征战半生的勋章在张扬。

在他的灼灼光华映衬下,瘦削惨白、几乎变形的里德尔更像一株发育不良的暗黑植物。

“如何?”盖勒特用炫耀的口吻说,他的每一个字眼都饱含着刻毒的嘲讽。“不赖吧?”

“你!!!”里德尔一时间被气得张口结舌,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眼里射出的愤怒闪电简直要把眼前的金发男人炸成灰烬。盖勒特看见里德尔握着魔杖的手猛抽了一下,似乎要打出平生最凶很毒辣的恶咒把他开膛破肚、剁成碎块。对此盖勒特只是报以冷过冰川的微笑,他欣赏着对方七窍生烟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将衣襟重新拉上,脸上恢复了淡漠肃然的表情。

里德尔缓缓地呼了一口梗在气道里的怨气,竭尽全力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咽了回去。格林德沃在手无寸铁并且一条胳膊被铐住的不利处境下面对手持魔杖的自己还能如此冷静,这让里德尔心中不由得冒出一股怒不可遏的钦佩。但这不过是第一回合罢了,接下来,我要把你的心撕烂,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现在孤注一掷未免太早了。”里德尔重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我还想和你确定一件事情……乔治娅娜告诉我,魔法石在邓布利多那里,这是真的么?”

盖勒特的心跳停了一下。

“这我怎么会知道?”他用不屑一顾的口吻回答。盖勒特非常清楚,矢口否认等同于招认,那会让阿不思陷入巨大的危险中,于是他采用了折中的答案。

然而里德尔这次却微笑了。

“格林德沃,你现在可能是想不起来了。不过看看这个的话,大概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话音刚落,那扇虚掩的门再次打开了。一阵金属物体拖过地面的沉重声音,盖勒特顿时有了一种危险的预感。等那个熟悉的金属笼子从黑暗中拖到天台上的时候,盖勒特觉得自己又一次遭受到猛烈暴击。

白尾鸢死气沉沉的身体正在铁笼之中,他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是电弧打过的可怕烙痕。整个人血迹斑斑且无声无息,盖勒特简直说不准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这就是自打一九四五年决斗之后他第一次看到白尾鸢,而对方憔悴得简直认不出来了。白尾鸢面色死白,眼睛闭着,嘴巴下面的脖子到胸口都已经被鲜血浸透。

紫衫木魔杖敲了敲笼子边缘,铁笼立即发出喀拉喀拉的怪响,就像一只钢铁巨兽在磨着獠牙。白尾鸢毫无生气地随着铁笼的抖动滚到了一角,他翻转的霎那盖勒特才看见白尾鸢的双手被染红的钓鱼线绑在身后,而其背上的衣服已经撕破了,裸露的皮肤上是一个血淋淋的死亡圣器刻痕。

看着那皮肉翻卷的可怕伤口,盖勒特的五脏六腑刹那间全被掏空了。他知道白尾鸢的背上原本有死亡圣器的金色绣纹,然而现在那个漂亮的图案已经被恶咒剜开,深可见骨。

“干嘛一副见鬼似的表情?”里德尔慢悠悠地说,“蛇还没有吞鸟呢!白尾鸢能否活命,就看你的了。”

一时间各种杂念如噼啪爆炸牌在盖勒特脑海中纷纷扬扬。约翰尼斯没有死!他还活着?我……

盖勒特抬起头,发现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呢。于是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直视着对方。

“你把他放了,我就随你处置,如何?”

短短一句话轻轻道来,铿锵有力,声如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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