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绯

火凤漫画中的吕布：

对漫画中的吕布，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大家对他的讨论实在太多。大家达成的共识无非是火凤吕布不愧是号称“人中吕布”的一代战神，勇武冠绝天下，智力也是鬼神级别。一举颠覆了《三国演义》带来的吕布有勇无谋、见利忘义、好色贪杯、寡廉鲜耻、三姓家奴的负面形象（当然，火凤吕布的形象依然没有正起来）。

很多人吹出花来的《火凤燎原》白门楼剧情，在我看是最窝心的桥段。对于这个男人，我只能说他“活着可恨，死了可惜”。吕布最毁三观的思维方式就是在他看——所谓的“利益优先，面子一文不值”。为了贯彻这个理念，他在人生的最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把自己的尊严当筹码一样孤注一掷……最后输了个精光。

吕布的这种生死观，与中国传统儒家思想背道而驰。即便放在现在，都是应该大加挞伐的对象。吕布的所作所为违背了中国人骨子里最根深蒂固的思想，即“男儿本色是轻生死、重大义”——不是追求什么大业。吕布临死前投降求生，钉在《三国志》的历史耻辱柱上，又随着《三国演义》臭名远扬至千秋万代。

都说白门楼部分是《火凤燎原》的最高峰，尤其是对吕布之死的刻画。但我觉得最高峰是貂蝉之死，在那山呼海啸的“杀死宦官”的咆哮声中，半裸的貂蝉被人扯着头发在雪地里拖行，最后被乱枪插死，整个画面惨不忍睹。貂蝉之死和吕氏之死在我看来是《火凤燎原》最惨死的两个场景，与之相比什么典韦被活体肢解啊，赵云一身乱箭乱枪啊，郭昂被一劈两半啊啥啥的统统弱爆了。因为他们是征战沙场的武夫，是线条刚硬的男性，而貂蝉和吕小姐是“妇“孺，虽然我从来没忘记貂蝉也是男性，但宦官尤其是孟公公这样的宦官，是个弱者。最惨无人道的屠杀就是对妇弱的屠杀，而这场屠杀均因吕布而起，被杀的是在世间最能展示他柔情的两个人（只是以吕布那点有限的情感来定义）。

  Ps·《火凤燎原》中吕布的感情世界是个谜……他似乎对谁都没有爱情。因此我很好奇那个从来没有出过场、吕布对其只字不提的严氏。她是吕布的原配，这个唯一称得上吕布妻子的女人早就去世很多年。吕布爱她么？我真的很好奇战神的正妻是个什么样女人。 

我无法切身体验吕布亲眼看见爱女被腰斩时的感受（替她亲爹挡了一斧子），但他的痛苦恐怕是整个三国都再没有人能感受过的（这种场面是个人都拒绝接受吧）。曹操也亲眼看见长子曹昂被射杀，但被箭射死和被腰斩相比，真是不值一提。所以曹老板受的罪比吕布少多了。而且死的是那么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仅仅是个无辜的女孩子。难道因为父亲是吕布，许褚等一干曹营兵将就一点没有恻隐之心么？没有。他们只想着杀死吕布扬扬名。都言吕布不是人，可他所面对的这群人，哪个又是人？

在《奉先》这本外传中，也数次提到了吕布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历史上的三姓家奴比比皆是，但真正被群起而诛之的只有他。假如吕布只是个三流武将，估计即便他杀了六个义父也没人搭理。

真正使他成为众矢之的的是他闪亮的战神名号，天下第一的光环，以及他成为一方霸主的可能性而已。试想一下，当初吕布中贾诩公子献头计全军覆没单人匹马想拼死一搏时，飞马来援的马超直接干掉吕布成为新战神（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被认为是必然），那么被天下英雄攻击的立刻就是马超了——“弑父之逆子、杀君之桀贼”的英名立刻就像“三姓家奴”一样传遍天下了。

在《火凤燎原》漫画中，吕布的罪行罄竹难书——百分之百的无情无义之辈。这时候不必提他对女儿的“痛爱”，如果一个父亲对孩子都没有丁点儿的感情，那他真是货真价实的“不是人”了。下坯之战期间，他曾对张辽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此时的吕布没有提替他挡一斧子而惨死的女儿，也没有提正怀着他孩子在大雨里淋着的妾室曹氏，没有提至死忠于他的谋士陈宫和部将高顺，也没提他也有过好感的宦官貂蝉。不能说吕布对这些人完全没有感情，只能说他对他们确实不够爱——吕布是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一个劲地灌自己），可他却只想着他自己。相比之下，这些在最后时刻都没有离他而去的人对吕布恐怕都是真爱（某蝉不算在内）。

吕布代表着战神的传说，可是神终究是人造的

可是他却想逃跑！只想带着张辽而已——不是说他就爱张辽，而是这些人中张辽对他来说是最有用的。如果吕布还想东山再起，张辽是最好的膀臂。

其实此时的张辽是最能彻底看清吕布的人。他从丁原时代就追随吕布，对这位利益至上的战神佩服得五体投地，非常推崇吕布的理念（结果被关羽“大义教化拳”修理了）。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我们发现张辽和吕布的思路还是不同的。可以说张辽对吕布确实是真爱，因为无论吕布做出何等让人失望的事情，张辽都支持他了。哪怕张辽最后愤怒于吕布居然想抛下那些为吕布死战的官兵自己脚底抹油时，他也愿意以死成就对方。因为直到这时候，张辽也能理解吕布的难处与苦衷，只是张辽的灵魂令自己做不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他心中的情感救了自己，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留在死地，所以最后得生。而吕布这种人就失去了机会。

  《人民日报》曾说：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志，不是看他登到顶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谷底的反弹力。 

吕布的孤注一掷，本来可以成功，但是机会被他自己以前的作为毁掉了。

吕布这般人物的陨落，不会没有人在心中不感到可惜。即便是敌人也在那一刻意识到，吕布早就在自己灵魂里奠定了神的地位。神祇跌落凡尘，扇得是每一个曾经把他看作战神的人的耳光。所以没有人愿意看见他零落成泥的最后一幕，只希望他立即死去。

最有可能救他的其实是刘备。这个充满伟光正道德感的人物在尔虞我诈的三国时代是一朵人人崇敬的奇葩。张辽曾说刘备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后来我们发现张辽是非常短视的。其实在所有人的内心深处，哪怕是再坏的恶棍，都有对伟光正的崇敬向往之情。《人民日报》上曾说——

  真正的成功，不是挤垮了多少人，打败了多少人，摆平了多少人。   而是看你帮助了多少人，服务了多少人，成就了多少人，凝聚了多少人。 

前者就是吕布，后者就是刘备。短视的人追随不计手段的吕布，想雄霸天下。成熟的人追随（或者至少尊重）伟光正刘备，想恢复汉室。伟光正不是沽名钓誉，而是一种非常宝贵且罕有的力量。这个力量的核心，就是原则——而原则，正是吕布缺少的东西。

吕布正是死于他糟透了的品行，他把自己坚决放在中国传统道德律的对立面。为荣华富贵和女色弑杀义父（何况丁原从未亏待他），为自己的利益抢走有恩于自己的刘备地盘徐州（你的那帮谋士和属下武将都是一丘之貉）。仅凭这两点，就可以说吕布泯灭人性。像他这种薄情负心之辈，忘恩负义之徒如果不死，那么天理何在？国法何存？

水镜七奇诸葛亮和桃园画家张飞就比其他人看得更远，他们都是狡诈且不择手段的同道中人，但是他们更懂得原则的强大力量。吕布至死也没有懂这个道理，所以他输了。他最不该得罪的人就是刘备，可他却成为反咬东郭先生的狼。刘备总不会当两次东郭先生。

所以在三国时代，吕布为人所不容是理所当然的。可他偏偏思想又超越他的时代，居然想迎合现代人的利己主义。他对生命和英雄的理解，可谓惊世骇俗。虽有他的道理，但我实在不能苟同。勾践卧薪尝胆有他的道理，吕布跪地求饶也有他的道理——但是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做勾践，毕竟勾践背负着一个国家，而吕布所背负的只有他的虚荣罢了。

一个昔日叱咤风云的战神，沦落到临死前被一只不知名的杂鱼欺负，我想这换成谁都受不了的，更何况即将来绞死自己的还是杀女仇人。此时此刻的吕布，内心中的痛苦是不可想象的。从以前的一些细节我看得出，吕布本质上是不怕死的，他的战神威名他也是看得比命还值钱的，他不愿意死好像是因为他壮志未酬，可我觉得光凭这个还不至于让战神屈膝。可能还有个重要的原因，还是没能为女儿，甚至包括他的一帮部下——报仇。

只有这个理由符合人之常情。假设吕布投降被接受了，他加入了曹操阵营……那么他就要和杀死他女儿的那群家伙整日混在一起了……这tm过的是什么狗屁日子？除了隐忍报仇这个动机，真是想象不出来谁能忍受得了。

之前看过不少对火凤吕布的解读，居然把他当成务实主义者，我觉得特别荒唐。吕布的死让我受尽了心理折磨，那时候觉得我真恨这个人。在我看没有比吕布更爱慕虚荣的了，其实他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从他早期作为看，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去死。临死的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却不惜当狗。一般人没有吕布这么强烈的虚荣心，他真是目空一切，到死都俯视众生——说是为了最大的利益才不惜跪地求饶。可是吕布的利益是什么？重新逐鹿中原？这不就是最大的虚荣吗？千万别说他是为了天下苍生去逐鹿中原的，终其一生他都在追求这种自私自利的虚荣罢了。

我只是觉得争霸天下，没那么重要。尤其是你争霸天下不是为了百姓而是虚荣的时候，这天下你真的不配来争。你充其量是一个军阀，终究不可能成为雄主。

这也是刘备始终是正面角色的缘故，他争天下是为了爱百姓——吕布这样的人永远别指望他有这种气度和心胸。他做一个天下无敌的武将就足够了。武将最高的价值，就是轰烈的死。你觉得名声和面子有屁用，可你这一生都在追求名声和面子，为你这张英俊的脸蛋不断贴金。

战神终究还是人，装逼装了一辈子，临死还想装下去，自欺欺人罢了。真正体现吕布真实的生死观的地方，反而是他第一次遇见马超的时候（因中贾诩计陷入死地）。那时候只有内心独白，没有观众听众，已经不需要装逼自我洗脑了。

 吕布内心深处想要的，就是轰烈的死！——以此保护自己作为战神的名声！

太讽刺了……他还是一个不能免俗的普通人。

吕布最后满地打滚像狗一样求饶的行为就是一种犀利的傲慢。他自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能忍受这种羞辱，他不难受么？那绝不可能！——许临说吕布手段太狠，他对自己才是最狠的。对自己这么残忍，旁观者目不忍视。

到死的那一刻吕布终于意识到自己最想要的还是死而不是生。他说“我很期待（死亡）那一刻”。“战神”这个称谓不是说吕布的武力有多厉害，而是说他有着“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进取心——这才是真正的战神！战斗到最后一刻，这就叫至死不渝。

战神无孔不入地积极求生，可他实际上却期盼着死。他曾说濮阳那个猥琐吓尿裤子的小人物是积极求生的英雄——让你跟他换个位置我不信你愿意。事实证明，吕布还真就不愿意跟他换。

 他到死都陶醉在自己“战神”的巨大名声中！

你他妈还不愿意死在无名之辈手中呢！可见你是多么虚荣，又是多么地心口不一。装逼必遭雷劈，这是《火凤燎原》的第一法则。

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灭也。——陈寿《三国志·魏书七·吕布（张邈）臧洪传第七》

吕布似乎不怎么爱护他的部下，四面被围的情况下他想扔下部下们，带张辽这个最亲的亲信突围，张辽不肯走，他表现了他骨子里最高尚的人格，要和兄弟们生死与共。可张辽不是吕布，如果他处在吕布的位置上，又能怎么做呢？

由此我对《奉先》外传产生了好奇，尽管没有看到什么高评价，王跳河写东西本来就脑洞太大，但我仍想亲眼看看，想去深刻了解吕布之前的故事（注意这不是陈某的官方作品），体会他卓越的思维和离奇的三观，去亲眼验证吕布飞跃成神和由神又变成人的过程中，在他的短暂而辉煌的岁月里，有多少伤疤多少痛。

前几日读完火凤外传《奉先》，一直想为吕布和他的战神集团写点什么，今天终于有点时间，一舒感慨。之前已写过读《翼德》的些许感想，也看过一些火友对王跳河作品的见解和吐槽，但我这个人总喜欢亲身体验一下才下结论。于是拿起了《翼德》，被其中惊悚的剧情震惊的七荤八素后，又不知死活的买了《奉先》。

 火凤外传《奉先》中的吕布：

吕布第一次出场，是从大漠中随着沙尘暴突然出现在丁原的人马面前。王跳河还是善于写场面，吕布的赫然出现确实很有恐怖悬疑片的感觉。他好像是一个跟父母失散于战火的孩子，被丁原所收留。但在《奉先》的结尾才告诉我们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而是一种很有吸收复制并不断靠汲取对方营养而成长的不明虫类，亦或是某种不明半液态固体成了精，靠吃人逐渐修成人形，这个修成人体的不是人的亦精亦怪的不明生物，自封了一个叫“吕布”的名字（这段真够玄幻的）。

王跳河似乎想用这种办法渲染吕布为何被称为“不是人”：不是人的体魄，不是人的武力，不是人的思维，原来吕布本来就不是人，而是鬼怪（笑）。这不是《三国演义》，这是《聊斋志异》，三国能写成聊斋效果，这风格也真够惊人的。

接下来就是王跳河一贯的——英雄的过去总是充满悲剧色彩（这一点我在《翼德》中深有领教）。少年吕布在丁原家受尽丁原其他义子的欺负，被放狗咬，当然狗被吕布一撕两半，战神初露锋芒。后来凭借出众的能力扶摇直上，成为丁原的首席义子。在与丁原其他义子们的明争暗斗中，吕布渐渐练成了做阴谋家的素质。再后来在一次政敌针对丁原的行刺失败后，吕布发现一直照顾他的丁原只是个替身，真正的丁原一直隐藏于幕后。替身事件给吕布的震动很大，这立刻成为他模仿的招数，于是有了漫画中的袁当和十全吕布。我想所有读者第一次看火凤的时候，在没有被剧透的前提下，恐怕没有人会想到那个不太起眼的袁当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吕布。

我第一次看到袁当自称吕布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完全没看懂或者是漏掉了多页没看，这个家伙怎么会是吕布啊？正如《奉先》所言，吕布真的很善于伪装，伪装成无害良民，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向变色龙一样模仿你，继而取代你。至于十全吕布，是被吕布收编的十个年轻人，派到敌人阵营卧底，完成他的下一步又下一步后回到战神身边，成为他的影子，称之为“十全吕布”。漫画中，十全吕布死得很难看。当每一把方天画戟上插着一个自己的“人头”被掷到自己脚边时，吕布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但看他一脸轻松的表情，感觉此人真是没什么心肝。

吕布表面上看对他的部下不差，一起喝酒啊啥的。只要他在，三军无不井然有序。只不过表面现象和本质是有差别的，吕布对自己的这些替身的态度，以及对给自己加油而被张雷一镖秒杀的士兵冷漠的一句“吵死了”看得出，吕布和他的部下们是不可能真正交心的。这些凡人崇拜吕布的武艺，把他奉为天神，一旦摔下神坛，这群布粉一下子就作鸟兽散了。漫画中很多细节也体现了这一点。真正对吕布至死不渝的只有张辽和高顺（也许陈宫也算），当然，吕布对他俩也付出了些许真心（这俩以后再说）。丁原和许临，在替身死后只有自鸣得意自己的聪明，这一点可没给吕布起什么好榜样，吕布对自己的替身们同样无情（张辽是个例外，此人是深深地、深深地爱着吕布啊啊啊啊）。

最初看漫画时，就能深刻感受到张辽和高顺对吕布无比的忠诚和景仰，这种深邃的情感和那些对吕布武力无限崇拜的粉丝应援团是完全不同的。除了武力之外，这两人一定是被吕布身上的其他素质所吸引，进而对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高顺不用说，最后一战半身不遂的他居然能把自己下半身固定在马背上，如此不知死活地去救援吕布——这他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在支撑他？相信每一个读者看到这里都被震撼地目瞪口呆。何况他援救的主子是一个素来被世人认为是卖父求荣、见利忘义的三姓家奴！似乎这样一个主子，根本不配有这么忠诚的奴才。再说张辽，他对吕布的武艺无比崇拜，对吕布的智谋也五体投地。不难看出张辽是个桀骜不驯的人，能把他收服实在是个难题，而他对吕布的忠诚也是天日可表。尽管他最后降了，投靠了吕布最大的敌人，但他从没有忘记吕布。从后面的种种细节看得出，张辽的心里，已经不光是把吕布当成主子，冥冥中吕布也在张辽的身后支持他。我想在多年的尔虞我诈和战争中，张辽对吕布的主仆情渐渐变成兄弟情，他把吕布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在《翼德》中的某些细节提到了张辽对吕布这位旧主的思念，降曹成为纠结张辽一生的痛苦。

我相信在白门楼那一刻，张辽真的是要为吕布去死的，包括他只身跳入冰河救援重伤的吕布和高顺，带病哀求吕布的旧部不要在这个危机时刻抛下吕布逃命，这些细节都看得出张辽对吕布感情至深。可是为什么呢？张辽和高顺不是傻子，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吕布的本质，而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他们绝不是卖主求荣之人，为何却要和吕布这样的人生死与共呢？抱着这个想法，我看了《奉先》，我倒是想看看王跳河这次是怎么作的。

果然，所有的英雄都是不打不相识。吕布和张辽之间果然有一仗，不过他俩居然没有挂掉，我还真是挺吃惊，难道他俩也是燎原火附体？两人同被方天画戟穿透，居然谁都没死，后来还生龙活虎的。刺客出身的张辽本姓聂（这是正史提过的），是著名刺客聂政的后人，张辽是吕布取的名字。忽然想到赵云说刺客是没有名字的，燎原火我想也并不是赵云的本名，而是司马家给他取的名字。赵云究竟本来叫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个无名氏，正如幼年赵云所言“贱名不足挂齿”。当年那个叫聂不二的青年（这名字真够二的）先被吕布的武艺和凶猛震慑，继而被其智谋征服，最后心甘情愿与吕布沆瀣一气，助吕布剿灭了丁原。

吕布对张辽自是与别个不同，张辽是伪吕布之一，在白门楼之前，吕布想带张辽一起突围（他可没想着带别人）。即使张辽拒绝了，吕布也大喊着“你给我回来！”，足见吕布并没有要放弃张辽的意思。从刺杀丁原开始，张辽见证了吕布每一笔血债，可他仍旧对其死心塌地，吕布也是最相信他，甚至在董卓死后吕布飞跃成神之时，他告诉张辽自己内心最深沉的秘密，也是这一生最大的向往——当个父亲，生几个孩子，如是而已。

这一刻的吕布，重又回到了人间。吕布没有留下儿子，终归是很可惜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曹氏肚子里的“小吕布”是不是姜维）。尽管虎父有虎女，但那个时代，女孩子是无法继承吕布的事业的。吕布对女儿倾注了无限的爱，终究是一场无用的痛爱而已。这和重男轻女无关，时代和环境局限罢了。

吕布死时，妾室曹媛正怀着小吕布，我忽然脑洞大开，以后这个小吕布会不会是后三国的文鸯呢？陈某如此喜欢超级猛将，绝不会放过文鸯这条大鱼的，呵呵。扯远了……吕布之于高顺，《奉先》里告诉我们，吕布和张辽对高顺算是有救命之恩的，尽管刻画的有些单薄，但合情合理。命都是吕布给的，为他而死也是高顺最终的宿命了。

《奉先》中的许临，刻画也比较单薄。本来这位智冠天下的家伙在漫画里领便当的速度很快赢得了“酱油天下”的称号，但在外传中，也实在没觉得他比李儒又强到哪里去。原版漫画中吕布董卓李儒之间抢班夺权连环计相当精彩，外传中模仿着又演一遍就颇有闹剧色彩了。

吕布去看头痛病时遇到病友曹操，一番很有预言性的对话感觉也比较牵强。其实我很期待见到吕布的生父，可惜没有写。吕布的第一个义父丁原对吕布也算差强人意，他虽对吕布不薄，但是如果伤害到自己的利益，他一样会毫不犹豫的把吕布送上死路。吕布离开丁原是明智的，他需要一个更高的平台才能不堙没自己的才能。丁原和他不过是互相利用，名为父子，实不如路人。吕布收了赤兔马不过是过场，而丁原是必须要除去的。不过吕布确实过于凶狠，竟然把利箭插进丁原的眼睛。吕布凶残，记得他烧死袁泰时握着袁泰的双臂纹丝不动，这恐怖的场景连一身是胆的赵云都被吓呆了。宁可错杀一千独眼贼，也不放过一个疑似残兵之首，许临墓前那三十多个人头，无不彰显着战神的残忍。

就是这样一个人，对爱女的疼爱，对妻妾的柔情，对两个最忠诚的副手的信赖，又充分表现了战神温和善良的一面（只是表现的不多）。在血洗丁原一众人的时候，吕布没有让那些昔日和他一起在丁府摔跤的好兄弟认出他来。他虽然杀了昔日的同伴，但他的内心确实也感到很悲伤的。那些临终前向虚无的吕布求救的呼喊声，同样深深刺伤了战神的心。吕布还具有冷幽默的气质，在劫持了一个刺客同时佛挡杀佛、神阻弑神的时候，还有闲心让对方给自己讲冷笑话听，然后笑得半死不活。

总而言之，火凤燎原以及外传所塑造的这个吕布，是一个全新的吕布，或许他更接近历史上真实的吕布，但他也绝对高于历史上那个见利忘义阴滑狡诈的大汉温侯。他是个传奇式人物，是火凤三国塑造最成功的角色之一。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个人能力接近人类的极限，武将中智谋最强，军师中武力最高（跟小强最接近的也就是我们的三爷了），他是人中吕布，他带给读者们别具一格的价值观，也带来深深的思考。

雲绯【世界文学名著、童话、漫画、电影】评析存档

文学影视公众号：芳绯文学（fangfeiw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