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巨头·燃情外传Ⅱ：《孽情岁月》第二十回 马戏团老板的故事（上）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自打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听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传奇故事。相比之下，老宾斯教授关于妖精叛乱的历史文献真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马戏团老板的叙述是这样开始的：
“在很多很多年前的圣玛丽安修道院，有一个名叫卡尔梅丽丝的麻瓜修女。在她青春年少的时候，受到修道院恶灵的蛊惑……那个恶灵还有个名字，叫做‘梦魇’。没有人知道这个恶灵是打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精灵还是魔鬼，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梦魇’绝不是人类。他和卡尔梅丽丝有过一夜风流，还在这个修女的子宫里种下了一个怪胎……
你或许知道圣玛丽安修道院的修女如果怀孕，院子里的白玫瑰就会变红。卡尔梅丽丝在被魔鬼引诱后借故离开修道院，在山野之中生下了她的儿子，然后把孩子托付给流浪的德鲁伊巫师们抚养。德鲁伊巫师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凯尔特文的名字——艾莫瑞斯（Emrys），不消说这个艾莫瑞斯与生俱来的魔法令所有人惊叹，甚至让他们感到恐惧。艾莫瑞斯生来就能听懂上百种禽鸟的语言，在翻译艰难晦涩的如尼文上有着卓越的天赋。他在六七岁时所掌握的魔法已经是德鲁伊巫师们毕生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了。艾莫瑞斯可以变形成许多动物，是有记录可考的变形种类最多的阿尼玛格斯。他随心所欲的易容能力同样难以置信，修改容貌、交换性别甚至假扮旁人都不需要魔药或者魔咒的辅助。无论多么艰难的魔法，艾莫瑞斯总是一点就通……别人要练许多年的法术，给艾莫瑞斯五分钟就够了。
他的母亲由于修女身份的关系，很少来看他，不过卡尔梅丽丝一直想给儿子谋个好前程，就以收养孤儿的名义把艾莫瑞斯从德鲁伊巫师的群落中接了出来。这种事情绝非独家，修女把私生的孩子当作仆人养在身边的事情后来还有发生过……
按理说艾莫瑞斯是德鲁伊巫师养大的，他就应该留在部落中，为巫师同胞造福不是么？但是这家伙并没有这么超脱，他只考虑自己的幸福，不操心旁人。
在艾莫瑞斯七岁那年，他被一头牡鹿引诱离开了修道院，误打误撞进了卡梅洛特城堡①。由于他聪明伶俐又很爱笑，那双两面三刀的绿眼珠简直会说话，艾莫瑞斯很快赢得了太后的喜欢。太后让他给王太子奥瑞利乌斯·潘德拉贡养马，从此他做了个小马倌。这对一个小叫花子来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殊荣，于是艾莫瑞斯打算和过去一刀两断，不再要这个绕口的凯尔特语名字了……
从此，他叫做梅林。
王太子奥瑞利乌斯得益于梅林的魔法协助，登上英格兰的王位后很快娶妻生子，又在青年时代匆匆离世。梅林第一位主公的去世并没耽误他金光灿烂的仕途，很快小王子尤瑟在他的辅佐下横扫千军，成为一位能征善战的君主。
在这段时间里，梅林魔法的强悍程度与日俱增，原本默默无闻的他在宫廷、在民间的声望也越来越高，整个人像金子一般耀眼。因此这位巫师王子越发不可一世起来。他的成长速度相当缓慢，连尤瑟王都已经有了莫佳娜公主的时候，梅林还是年轻的小伙子。某些离谱的传说由此越来越走样，比如说梅林是倒着生长的，从老年人慢慢变成年轻人什么的……对此梅林只是觉得好笑，当然他也乐意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逗大家开心，或者吓唬旁人，从中得到恶意的乐趣……
不过我要说明的是，梅林的心智同他具有恶魔属性的身体一样，也成长得格外缓慢。他那时候很爱笑，心气像个天真的孩子，或者不如说他自始至终都是个绿眼睛的少年而已。梅林很想有一番作为，因此对他麻瓜主子的种种要求，不管是有理的还是无理的，他都设法满足其心愿。毫无疑问，梅林在卡梅洛特城堡的地位也扶摇直上，最后他毫无悬念地成为不列颠历史上最年轻的国师。
尤瑟王统治的英格兰达到了空前强盛的时代，周围的临近邦国都对不列颠的文明既仰慕又恐惧。这里面可有着梅林巨大的功劳，他搅海翻江、担山赶月、换斗移星无所不能，在老百姓尤其是巫师的心中，梅林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者，甚至为他建造了不少生祠庙宇，对他敬若神明。尽管梅林始终藏在幕后，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大概都明白这个极厉害的巫师早就功高震主，他比众位公爵甚至各种宗教界人物都高出一头，简直快要与国王陛下平起平坐了。
这还远没结束，直到此时，一切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梅林不是不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但是他太骄傲了，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并不把自己辅佐的这个麻瓜君主放在眼里，压根也不屑于防范什么。
就在梅林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尤瑟王的心情却渐渐恶化了，那是因为登基多年，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儿子，没有王位继承人。他仅有的只是一个视若掌上明珠的漂亮女儿，尤瑟原本的心愿是把这个女儿嫁给临近邦国的王储，将来做个母仪天下的王后。可是自打莫佳娜的母亲去世后，尤瑟王等于彻底断绝了有儿子的希望……莫佳娜公主必须继承王位了……
但是英格兰从没有过女王登基的先例，而且女性君主临朝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莫佳娜公主将来嫁给谁呢？如果嫁给邻国的王子，那么整个英格兰就会成为嫁妆。把自己毕生经营的土地拱手送给异国的女婿，尤瑟王绝对是不甘心的。但此时的他别无他法，必须重新重视起莫佳娜的身份来。尤瑟王给女儿找了最好的女官和学者教师，尽可能以君主的教育制度栽培她。
这时候的尤瑟王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让国师梅林做莫佳娜公主的魔法顾问。尤瑟这么做是有他的考虑的，如果莫佳娜公主是未来的女王，那么她必须和桀骜不驯的国师培养稳固的感情。一来是希望梅林将来也能像对待两位先主一样对这个女王尽心尽力，二来是希望莫佳娜多多了解这个名为国师、实则是一国首辅的强臣。
莫佳娜当时只有十九岁，但是聪颖好学，而且她秘密地向梅林展示自己掩藏了很久的魔法天赋。这让梅林感到惊讶，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莫佳娜的母亲，也就是尤瑟王的大妃嫔是来自深海宫的雌性塞壬，这个秘密除了尤瑟、梅林和莫佳娜没人知道。公主继承了她人鱼母亲的海妖之声和非凡的美貌，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只是梅林当时所想到的也是讨好这个双眼闪着快乐光辉的漂亮公主，倾尽所能教她本事，希望她将来会做个卓越的女王。那段日子可以说是莫佳娜与梅林的蜜月期，他们就像一双闲踏绿莎茵的野鹿，常常被对方的连珠妙语逗得笑逐颜开，他俩那时候确实感情很好……”
马戏团老板突然不说了，他凝住的阴沉目光被篝火的火苗吸引，似乎沉浸在很久以前的回忆默想中。戈德里克尊重了这一沉默的时刻，与此同时他不得不与内心深处冒出的一种越来越强烈的第六感作斗争。这个年轻的铁匠不是不知风情月意，他怀疑自己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料，马戏团老板突然间把话题转移出了这片危险水域。
“其实在尤瑟王内心深处，并没有完全放弃有个男性继承人的希望。在给他妻子服丧期满后，尤瑟王开始物色新的女人。偏巧这位国王口味独特，他看中了康沃尔公爵的夫人伊格莱因，于是他想借助梅林的魔法帮他达成心愿。这区区小事算不了什么，梅林直接给了国王复方汤剂，里面有康沃尔公爵的一根头发……于是尤瑟王去跟他的梦中情人洞房花烛去了，也就是这个晚上，康沃尔公爵夫人怀上了后来的亚瑟王子，公爵本人却死于战乱。
就在这个时候，梅林的命运出现了重大转折。这狗屁玩意儿开始走下坡路了，沉浸在巨大的危险里还不自知，可见是个傻瓜。
我刚才说过，尤瑟王原本是希望莫佳娜公主嫁给邻国君主的。如果她要做女王的话，那么最好还是嫁给英国人。但是她父亲不甘心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子民，哪怕是英国一等一的大贵族那也是下嫁。尤瑟王在等待儿子出生的日子里依旧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但他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后宫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当一个人意识到大祸来临的时候，事情其实早就向悲剧方向发展了。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阴沉的云和刺骨的雨，以及光秃秃的灌木林。就在这肃杀凄凉的景色映衬下，莫佳娜公主告诉她的魔法教师梅林——她爱上他了，而且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她甚至想嫁给他！然后他们一起登上英格兰国王的宝座，统一天下。”
马戏团老板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眼里流露出一种愤懑与轻蔑的光芒。
“你以为梅林这个恶魔之子能够得到如此垂青真该跪下来感谢上帝是不是？哼，他压根不是这么想的。莫佳娜有俯就之意，梅林却没有仰高之情。他以前关照公主，那是因为他以为莫佳娜将来会是女王。梅林教导公主为的是自己的仕途，可是自打康沃尔公爵夫人怀孕后，梅林作为预言家的天目预感到这会是男孩，那么将来谁继承王位可就难说了。权力斗争向来是残酷的，一旦踩虚了脚站错了队，那可就是杀身之祸。等小王子一出生，尤瑟王一定会力排众议，支持自己的私生子登基。莫佳娜虽有正统傍身，但她的母亲也不过是尤瑟的大妃嫔，并不是加冕过的王后。梅林知道未来一定会有一场夺嫡大战，他不想把宝压在输家身上，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亚瑟王子才是未来的国王。
所以莫佳娜会不会因为得不到的爱情而辗转反侧梅林根本就不关心，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公主的求爱，把她独自一人丢在湿漉漉的草地中。
梅林自始至终都不曾爱过莫佳娜，他只是昏天黑地、如醉如痴地爱他自己。梅林同样对麻瓜的王位也不感兴趣，他只是想在麻瓜的历史上名垂青史——他是最杰出最伟大的巫师‘王子’，这就够了……这就够了……他不需要额外的荣华富贵，甚至也不需要女人。
没有妻子的梅林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和黑森林中的女精灵和宁芙们尽享鱼水之欢，他在人生顶峰的时候，暗送秋波的女人也数不胜数，四面八方尽是莺莺燕燕、窈窕嫣姌。但是梅林如果娶一个强势的妻子，必然要牺牲自己的自由……他才不要那样，他的血液里有恶魔的基因，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感受。梅林在树敌，他完全知道却不屑一顾，因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或者说他只是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你或许听说过很多被润饰过的传说，无非是渲染梅林昔日的强大。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梅林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厉害，甚至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厉害。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尤瑟王对梅林的突然翻脸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很长时间以来，这位越来越年迈的国王对自己国师的忌惮也越来越深。梅林是他父亲那一辈的人，可是现在尤瑟王自己已经迈向暮年，梅林这个魔鬼的儿子依然盛放在青春年华中。这个巫师越来越强大，朝野上下没有一个能权制他的人。亚瑟王子还没有出生，女儿又太年轻，谁会是这个两朝帝师的对手？
尤瑟王每日上朝，与他的下属官员和骑士们时常谈笑。但是国师一踏进门来，满朝君臣霎时间都会安静下来，就跟小鸟见了老鹰似的。连国王都要立即危正襟坐，行君对臣的最大礼节。而那个真正主角只是欠欠身，在旁人看他不过是不耐烦地屈屈腿而已——一副自恃功高、倚老卖老的可恨样子。梅林就坐在国王下属的位置上，就是今天莫佳娜公主所坐的摄政王宝座。每个来向国王报告军国大事的臣属，虽然面向君主，但是汇报完毕后总是偷眼看国师的反应，因为只有梅林拍板决定的议案才能在国家议会上通过。
你说卡梅洛特城堡的人怎么才能受得了这个巫师，他俨然是尤瑟王的心腹大患。即便亚瑟王子这个婴儿国王将来登基，莫佳娜公主垂帘听政，可是这对孱弱的姐弟怎么能服众臣？毫无疑问等那个时候，国师梅林会是真正的无冕之王，这个国家等于拱手交给马倌出身的巫师了。
而且身处在权力漩涡的人都懂得贪念是怎样腐蚀一个人的灵魂的，梅林今天安于现状，可能是因为时机不成熟。等改日天时地利人也和了，权臣篡位窃国承继王位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所以除掉梅林和他的势力必须提上日程，尤瑟王希望在自己日薄西山前就回收国师的权力。他缺的就是一个借口，偏偏这个时候，莫佳娜公主给了他绝佳的理由。
莫佳娜邀请梅林去她的寝宫喝酒，梅林托辞不来；莫佳娜亲自登门求教，梅林装病不起……自打莫佳娜向他求欢不成后，这个骄傲的巫师已经开始有意回避与公主的单独见面，而且不肯再担任她的魔法教师了。可是这个心似鹰隼的女人并不好惹，她的怨恨在升级……梅林的宠物牡鹿不知被何人斩首，他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牡鹿的四肢在血泊中颤抖。当年正是这头鹿把年幼的艾莫瑞斯带到卡梅洛特城，因此它很受梅林宠爱……
因为牡鹿的事情，梅林憋了一肚子火儿。偏巧这个时候他在城堡里与莫佳娜公主不期而遇……两人话不投机，居然扭打起来！你都想象不出来梅林到底有多蠢，他简直傻得可爱，竟然抡起胳膊把莫佳娜打倒在地，就为了一头鹿！不料这女人突然间就搞乱了自己的头发，撕开胸口的衣服，扯着嗓子大喊国师对她图谋不轨……结果莫佳娜这么搓耳揉腮一闹腾，梅林自己反而慌了。他知道朝臣们对他心存妒忌，国王也忌惮他功高震主，不管他们相不相信莫佳娜诬陷他的一面之词，这都会成为扳倒国师的借口，哪儿还容得他辩白一句。
因此还没等卫兵们赶来，梅林就变成一只金雕扑开窗户逃之夭夭。这样一来，即便有人相信他的清白，也没法替他辩解了。
这下子卡梅洛特城堡可炸了窝，卫兵们看到公主凝烟带雨的狼狈样，又听了她的鬼话，再联想到梅林平日确实与公主经常单独在一起多有不妥，他们立即相信了虚伪的国师是个玩弄巫术且专权乱政的异教徒，正如相信天上有一个正直的不容你不信的上帝一样。他们如同气势汹汹的苍蝇直扑梅林的房间想逮捕他，没想到这家伙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跟滑溜溜的鳝鱼似的逃跑了。国师的官邸被愤怒的卫兵拆成平地，舆论也进一步发酵。不消说梅林自己，连同他的巫师同类们都跟着沾包了。
德鲁伊巫师们抚养艾莫瑞斯长大，但是这孩子成为国师后他们可没有享到什么福。相反这位巨擘倒台如崩后，德鲁伊巫师谁也没能逃过牵连。在国王的默许下，梅林被舆论形容地恶毒不堪，哪怕是最心慈面软的人都觉得这个名字臭不可闻。王室通告全国，谁能逮住这个罪大恶极的巫师谁就能得到重赏。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莫佳娜公主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发出一张公告，表示她已经仁慈地原谅了梅林所谓的罪行，并且念其功勋卓著，不予追究，并保证国师的荣衔会保留，以此希望梅林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莫佳娜公主原本是始作俑者，可她却在民众面前摆出一副仁慈宽容的态度，毫无疑问这是在为她将来的登基作准备。或许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往死里得罪这位恩师，想保留些回转的余地。
但是梅林绝不是有仇不报的善茬儿，他死也不肯回到卡梅洛特城堡了。其实莫佳娜再给梅林一些时间消消气，或许等他冷静下来，这场过节还能扭转……但是莫佳娜自己也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主儿，她一等不见梅林回来，二等不见梅林回来，足足等了一个星期也不见那男人的影子。
那传奇人物在哪儿呢？国王发布了圣谕之后，整个国家已经没有一栋有人住的房子他能进去了。所以他变成金雕后就鬼鬼祟祟地躲在圣玛丽安修道院钟楼里面。那座钟废弃很久了，轻易也不见人上来查看，否则的话他照样吃闭门羹……梅林就在钟楼里回避追兵的通缉，过起了心惊肉跳的隐居生活。
事情走到这一步，又一桩意外事件发生了。圣玛丽安修道院的白玫瑰一夜变红，这说明某个不规矩的修女身怀有孕。
德高望众的圣玛丽安修道院还是莫佳娜早年修行的地方，出了这等逆事她自然要亲自过问。但见了活鬼的是，莫佳娜没有搜查出什么怀孕的年轻修女，反而把早就垂垂老矣的年迈修女卡尔梅丽丝逮了个正着。
莫佳娜在卡尔梅丽丝的房间里搜出了她给儿子梅林缝的衣裳，更倒霉的是梅林写给麻瓜母亲的亲笔信也一道被缴获了。卡尔梅丽丝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妇人，她在莫佳娜公主的逼问下张口结舌，说不清她是怎么生下这么个魔鬼的野种的。
圣玛丽安修道院建立已经有上千年历史，还从没听说过这种声名狼藉的惊天丑闻呢，更何况还被隐瞒这么久！这事情闹得太大，人们反而把搜捕怀孕修女的正事给忘了。当然，年老的修女与魔鬼媾和生下的怪胎居然差点篡夺了这个国家，跟这种足以登上史册的特大新闻比，修道院白玫瑰变红这等小事就是茶余饭后的残渣了。
我想连尤瑟王自己都没想到梅林竟有如此恐怖的背景，他大概庆幸自己能及时和位高权重的国师断绝了关系，并为能够及时铲除这祸根而感谢上帝。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莫佳娜唯恐凡间的火烧不化这个与恶灵勾结的老妇人，于是偷偷在火刑柴堆下点了一把厉火。或许这么做她能够削减一下对梅林的怨恨，或者她相信这么做会把那缩头乌龟烧出来……我不知道她当时究竟是个什么动机，反正那不重要。
我只知道莫佳娜得逞了……梅林再混蛋，也不能眼巴巴看着母亲被烧死吧？他真的出来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出了钟楼，然后——
他直接跳进了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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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作者注：在亚瑟王的神话传说中，梅林长着一双绿眼睛，他童年时代被一头牡鹿牵引后开始了传奇生涯。牡鹿同样在《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囚徒》中有着重要出场，他是哈利·波特的守护神。
下一回：燃情外传Ⅱ：《孽情岁月》第二十一回 马戏团老板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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