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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Ⅰ:《迷情岁月》第七回 树林和金色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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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客厅传来一声巨响。

阿不思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自己的房间,速度快得像有一条喷火的巨龙在背后追赶。等他跌跌撞撞赶到阿利安娜的房间时,却发现阿伯福思已经在那里安慰发着莫名脾气的妹妹了。地面上散落着一大堆横七竖八的巫师棋,一个可怜的、断成两截的匹诺曹木偶躺在最上面。

又来了,每天都要来十遍。

阿不思感到阵阵头疼,不知道是因为阿利安娜反复无常的病情还是昨晚睡得太少的缘故。

他和盖勒特从伦敦飞回高锥客山谷的时候,曙色已经开始浮现。一路上盖勒特和他没怎么说话,仿佛都若有所思。最后阿不思落在阳台上时,盖勒特没有下扫帚。他悬停在开满牵牛花的栏杆外面,红发少年在跨进房间的时候犹疑了一下,继而转过脸。

“要不要进来喝一杯?”阿不思小声说,他低垂的眼睛盯着盖勒特敞开衣领中露出的一个金闪闪的饰物,没有看对方的眼睛。

“今天不了。”盖勒特说,语气是少有的正经。“天都快亮了,我得赶紧赶回去免得巴希达又要大惊小怪了。”


阿不思回想着金发少年最后操纵着扫帚进行数个优美的回旋、几乎擦着街边房屋的瓦顶冲向巴沙特女士住宅的背影正在出神,突然猛地发现一个巨大的长圆面包正在眼前晃悠。

“我说你怎么回事?这两天你都有点怪怪的。”阿伯福思正在用面包敲着哥哥的脑袋。

阿不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正打算上楼回自己房间扑倒在床上。结果阿伯福思拖长语调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饿了——”

阿不思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没翻了个白眼。

“柜子里有草莓饼干。”

“安娜想吃意大利面。”

“自己想吃就直说。”

“我正陪着妹妹呢,没时间做饭!”

阿不思耐着性子,哄着阿伯福思进了妹妹的房间,让他继续给阿利安娜做那徒劳而无用的康复训练。阿不思对这种毫无进展的训练能否真的起作用十分怀疑,自己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做这些毫无成就感的事情。只要能逃避在妹妹房间做那些无用功,阿不思宁愿把时间都耗在厨房里。至少解决他们的午饭问题也能给自己带来些许的自我满足。

进入厨房的时候,阿不思眼皮直打架。那个金头发的家伙可能还在家睡懒觉吧。一想起这个家伙,阿不思的唇边不禁泛起一丝微笑。昨晚他就要回到床上的时候,在地板上看到了盖勒特丢在那里的玫瑰,嫩绿的花茎上系着黑色的丝带。阿不思拾起玫瑰时,指尖轻轻抚过那丝绒般的花瓣;而随着他的触碰,玫瑰消失了,变作一封信笺落在他手中。

    邓布利多——    
    
下午我在山谷有意外发现,忘了提早回来。致以歉意。    
    
为昨天和今天、过去的和未来的、你的或者我的,以及所有不知所云的一切——恳请原谅。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必须让我亲自把这个给你,你和姑婆一样烦人透顶。但愿你把它直接扔掉了。    
    
你的,       


你的G·G……

阿不思一看到这个署名,心里那一窝粉色的蒲绒绒就蹦跳起来。盖勒特·格林德沃虽然一直放荡不羁,但他似乎已经视自己为朋友了。

可自己现在正困得要命。上午他每隔十分钟就会被弟妹的喧腾声吵醒一次,昨晚又飞了那么远的路,觉得疲惫不堪。他期盼着等阿利安娜睡午觉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倒下来休息一下。

阿不思挥了挥魔杖,指挥着那些刀具切好西红柿和洋葱。同时他把炉灶的火点着,在沸腾的炖锅里煮着家里最后两盒意大利面。阿不思打开柜子,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许下很久的白眼。箪瓢屡空的状态显然已经持续很久,又该去采购食品了。阿伯福思的饭量在这个暑假增大了一倍,可能是上学期他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后消耗了巨大的热能,都要在这个假期补回来一般。阿不思简直庆幸在弟弟正式加入球队之前自己就毕业了,在一个球队里整日面对阿伯福思那张苦瓜脸他可受不了。


在面条刚刚煮好的时候,阿利安娜的房间里传来了尖细的哭声和阿伯福思的安慰声。一听到妹妹有一搭没一搭、毫无缘由的哭闹阿不思就感到心烦意乱。这么长时间了,妹妹的病一点好转也没有,他尽可能不去正视她永远也不会好起来的、这个可能性很高的客观事实。上霍格沃茨肯定是没指望了,连麻瓜的学校也没有一个敢要阿利安娜入学的。她就像一个顽固的脓疮牢牢吸附在这个不幸的家庭身上。永远在那里,永远也甩不掉。其实阿不思心里明白得很,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们,一旦要是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准会一个个全都望而却步。一个发疯的残疾妹妹,一个成天吊儿郎当的弟弟,三张要吃饭的嘴,这一切的烦恼都压在阿不思缺乏经验的、甚至还很稚嫩的肩膀上。

母亲去世后,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可他还得出去挣钱,他已经打算接受魔法部傲罗司的邀请去实习,因为这是所有邀请函中薪酬最高的。可他要是去魔法部工作,妹妹怎么办呢?阿伯福思九月份就要开学回霍格沃茨,阿利安娜那时候谁来照顾?阿不思心里还没底。假期开始还没几天,阿伯福思照顾妹妹的热情还在,谁知道他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阿不思知道自己必须在开学前把阿利安娜安顿好,可是怎么办呢?

正当阿不思把意大利面都召唤到在餐桌边等着的弟妹面前时,一个人昂首阔步地跨进了厨房。阿不思抬眼一看,立刻惊讶地把饭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盖勒特·格林德沃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笔挺的黑色衬衣,上面的一排金属扣擦得锃亮。笔挺的裤子熨得笔直(这个年纪的男生谁会熨衣服呢),那一头金发藏在一顶男士草帽底下。看他那架势以及洋洋得意的神态,仿佛要去参加麻瓜的赛马会一般。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邓布利多家朴实的孩子们中间,活像一只公孔雀飞进了阴暗的鸡窝,一只有毒的彩色蜗牛掉进了蜂房!他所带来的阳刚之气,使邓布利多家的小餐厅顷刻间就黯淡失色,甚至都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虽然对这家伙的各种奇特行为阿不思已经渐渐适应,但他怎么也搞不明白——

格林德沃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家伙走到阿不思跟前,脱了帽,极为夸张地弯腰深施一礼。等他直起腰的时候,阿不思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双海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目中无人的嘲弄神气。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阿伯福思呼地站了起来,一手把正发呆的阿利安娜揽到身后。

阿不思一见这场景,赶紧出来打圆场。

“阿伯福思,这是盖勒特,盖勒特·格林德沃,你知道,他就是巴希达家的那个——”

话还没说完,阿伯福思就响亮地哼了一声:“不用说了,他在这一带已经名声大噪!”

回敬山羊小子的是一声冷笑,盖勒特散漫的目光扫了一眼阿利安娜后,落到了阿伯福思脸上。他向阿伯福思伸出一只手,同时扔给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

阿伯福思看着盖勒特,然后板着脸伸手碰了一下对方的手指,这动作耗尽了他最大的毅力。

盖勒特又冷笑一声,紧接着不待邀请就随随便便坐到阿不思的座位上,犹如一位俊俏女郎般潇洒。阿不思有点尴尬,于是没话找话地说,“盖勒特,你吃饭了么?”

谁知对方竟然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吃饭。”

阿不思简直怀疑自己看见了阿伯福思额角青筋在突突地跳着。

面条不多,阿不思只好把自己的那份意大利面推到盖勒特跟前,不料对方却指着山羊小子对阿不思说:“我要吃他的那份。”

就在这一瞬间,阿伯福思的手抽了一下,仿佛要去掏自己的魔杖。阿不思赶紧用警告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然后把阿伯福思的那碗意大利面端到盖勒特面前。

如果阿不思以为遵循对方的意愿行事就可以平安无事,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盖勒特拿起叉子,递到山羊小子跟前,慢吞吞地说:“喂我。”

呯!

阿伯福思猛地一拍桌子,愤怒像潮水般向他涌来——几乎要淹没他——桌面上的杯盘被震得摇摇欲坠,那些可怜的面条几乎有一半都洒了出来。他断然暴喝:“小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就在这时,阿利安娜又哭了起来,显然阿伯福思的叫嚷吓着了她。

一见这个情况,阿不思赶紧抓住盖勒特的手臂,把他拉离了厨房,免得阿利安娜再受刺激,同时抛给阿伯福思一个赶紧息事宁人的眼神。

盖勒特被阿不思直接拉到前院里,那里种着郁郁葱葱的龙柏与散尾葵,被正午的阳光蒸出辛辣的气息。阿不思低声责怪道:“你不该这样,我弟弟脾气很坏,我妹妹也害怕生人——”

金发小子把脸转向阿不思,脸上一扫刚才戏谑的表情,带有几分认真的样子看着对方。

“你怎么回事?一上午都没给我回半封信?我还在担心你呢。”

阿不思颇有点惊讶地看着对方。

两个人离得很近,阿不思才注意到盖勒特眼睛下面有深深的眼圈。这是他第一次在大白天的阳光下看见盖勒特,他仍旧像金灿灿的阳光一样耀眼,只是面色有些发白,略有一点憔悴的样子。

难道他也没有睡好?……

“我太累了,盖勒特,我妹妹吵得我睡不了觉。”阿不思如实说。

盖勒特微微一笑:“跟我来,我领你去个睡觉的好地方。”说着,他的手握住了阿不思的胳膊。


当阿不思在一片翻江倒海过后睁开眼时,他就感觉到一阵凉爽的草木清香朝他聚拢而来。他们刚刚幻影显形在邓布利多家的房子后面大约半英里处,面前有一片树林。这附近没有人家,也不在行人常走的街道上附近。阿不思虽然在高锥客谷待了很多年,但还真是第一次来这里。现在正值晌午,可是一踏进林子,他就感到寒意袭来。树木的阴影下,仍能看见盘根交错的树根生着黄褐色的蘑菇和碧绿的青苔,到处荆棘丛生。风吹过的时候,树林沙沙作响,但不像高锥客谷其他生机盎然的树林那样引吭高歌,而是像一连串忧郁的百转低吟。

盖勒特走在前面,他轻快地在交错的树根和枯叶堆上跳来跳去,看样子他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势。而跟在后面的阿不思则小心翼翼地提防自己被树根或石头绊倒。林中偶尔有惊起的鸟儿飞过,它们不像高锥客谷常见的鸟儿那样五彩斑斓、啼声婉转,而是声音嘶哑、羽毛昏暗。

“盖勒特,你要领我去哪儿?”阿不思有些迟疑地问。这家伙说要带他去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可眼下这个幽暗的树林,怎么看也不适合午睡。难道盖勒特在这里建了个树屋?正想着,阿不思猛然停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树林的中央,这里是一片开阔地,不像别处盘根错节。一棵极粗的橡树赫然出现在眼前,树干上覆着绿青苔和深棕色的木耳。那些张牙舞爪的枝干就像暗黑童话里描述过的树妖,地上的橡木果也随处可见。亭亭如盖的树冠郁郁葱葱,不时传出不明鸟类的咕咕声。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棵橡树?阿不思深感意外。高锥客谷的居民们谁都没有提过这边有这样一棵如此粗大、看上去树龄至少一千多年的、巨无霸级别的橡树。阿不思觉得,光凭这棵树的壮观程度,完全可以把这片树林开发成旅游景点,甚至把高锥客谷变成英国的国家公园也不成问题。

“阿不思,过来——请。”盖勒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把后者的思路拉回现实。

他快速走到盖勒特身边,后者正单膝着地,右手攥着魔杖,左手在布满青苔的橡树树皮上摸索,仿佛在找什么。

“就在这里!”金发小子用手指敲了下树皮,阿不思俯下身看去。就在盖勒特敲击的地方,渐渐射出一道微弱的金光:一个金光灿灿的奇怪图形出现在树皮上。

那是一个正三角形,里面套着一个正圆,中间是一条竖线。它就像只金色的眼睛在向外窥视。


“这是……”阿不思盯着那个标志,若有所思。

盖勒特忽然站起来,伸出手臂拦住阿不思,示意他后退。

阿不思倒退了几步,他看着盖勒特也后退了两步,用魔杖对准了那个标志。

一道炫目的银蓝色火苗从盖勒特的魔杖尖射出,刹那间,阿不思看见一只巨型的大鸟飞射而出,它展开了银蓝色的羽翼,一眨眼就被吸入到树皮上那个奇怪的标志中。

刚才那个是盖勒特的守护神么?很像似乎又不是。守护神应该是不透明的银色气体组成,而刚才的影像明显是银蓝色的火焰。

就在阿不思愣神的过程中,树皮开始咔咔作响,接着就以完全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状态扭曲起来,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在拧转那些青苔。很快,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爆响,树干裂开了。豁然洞开的缺口展现了橡树的内部,这棵树居然是空心的!

盖勒特抬腿跨了进去,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微微一笑,伸手把阿不思看似脱了臼的下巴轻轻推上。

“这地方……是你发现的?”被盖勒特牵着手也跨进树洞的阿不思问。

树洞里面很宽敞,正上方虽有光线投射在满地枯叶上,但这里却显得更加昏暗了。

“是的,”盖勒特说,“这里是我在高锥客谷探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这显然不是一棵普通的橡树。我走进这片林子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古老的魔法能量在地下颤动。越靠近中心,它就越强烈,一直到这里——这棵橡树的里面。”

阿不思听了这话微微有些惊异,盖勒特居然对魔法痕迹如此敏感,这份探知能力可比自己强悍多了。看来他真是纯血统的格林德沃家进化的杰作,或许自己这个混血巫师永远也比不过他呢。阿不思仔细端详着树干的内壁,此刻他似乎也听见了古老的魔法那似有若无地低语。

“你第一次是怎么破解掉原先的封印的?”阿不思敏感地意识到,这里的魔法痕迹绝不是会轻易向外人敞开的那类。

“碰运气,我滴了几滴血在符咒上,”盖勒特简单地说,“里面像个树牢。大不列颠岛的古老传说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吧,阿不思?巫师王子梅林最后就是被女巫薇薇安封印在橡树里面的。”他挥了下魔杖,背后那个打开的缺口瞬间就闭合了,把他俩关在了里面。

阿不思猛地转过身。

或许他有密闭空间恐惧症,或许是一种直觉,让他感到被封闭在一个没人知道的树洞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别紧张,”盖勒特一看阿不思的过激反应,感到乐不可支。“我不是薇薇安,你也不是梅林。我只是想给你看个东西,在这里看是最安全的。因为像‘Alohomora’这样普通的开锁魔咒是无法展示这棵橡树的秘密的。”

“你破解我家的防入侵魔咒是刚才你敲开橡树的那种魔法么?”阿不思猜到了盖勒特是如何旁若无人地进入自己家的厨房的。

金发小子笑了,他看着阿不思就像亚瑟王看着他的梅林一样愉快。“正是这样,你非常聪明。开锁魔咒的终极强化版,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发明了那个魔咒。”

这才多一会儿工夫,阿不思又一次惊讶了。

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就能撬开连开锁魔咒都打不开的橡树封印,探知连自己这个天才都很难确认的魔法痕迹。看来邓布利多家对于盖勒特来说根本就是如他自己的后院般畅通无阻。

他们把厚厚的枯叶堆踩得喀吱作响,几线天光自头顶悬下,勉强照亮树洞。四围都是粗糙的木质,上边还镌刻有神秘的符文。

阿不思看着盖勒特挽起左臂的袖子,露出手腕处的皮肤。一个青黑色的纹身出现在那里,看形状是一个金色飞贼。接着他右手轻轻一抚,就像麻瓜魔术师故弄玄虚的动作,一个真正的金色飞贼出现在盖勒特的右手上,而左臂上的纹身则消隐无踪。

原来他是把飞贼幻化在身体里面了,阿不思心想。这种魔法并不常见,难度很高。在霍格沃茨只有变形术的高级班才会讲授这门知识。然而真正掌握这种本领的却是凤毛麟角。其实就连阿不思自己目前也只能做到把魔杖变成手表戴在手腕上而已,完全融入皮肤的这道难关他现在还没完全攻克。

不过他早晚会攻克的……

盖勒特把金色飞贼放在地上,用魔杖捅了捅,飞贼迅速扩大至大水缸那么大才停下来。盖勒特走向前俯下身,阿不思知道他又在吻那个飞贼了。金色的盖子立刻弹开,阿不思走上前探头一看,立刻惊讶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条宛如漆黑深井般的通道,深不见底的台阶一直伸到最里面的黑暗中。很难想象如此小的飞贼可以承受这样密集的伸展咒。要不是盖勒特自己先跨上台阶,阿不思说什么也不会贸然走下去的。

他跟在盖勒特后面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周围的烛火也接次燃起。等他们终于到达底端的时候,四下的火把忽然全都亮了起来,不过看上去都施了很好的防火魔咒以免造成火灾。火把照亮了密闭的世界,而这个隐藏在金色飞贼里的空间规模把阿不思再一次当场震惊。

房间宽敞得宛如霍格沃茨图书馆,高耸且直冲天花板的、古色古香的书架上,挤满了烫着金色或银色字母的魔法书,它们都是古代和近代著名巫师的杰作,而且其中传来似乎是在禁书区听到过的低语。直觉告诉阿不思,这里面肯定有在禁书区都很难找到的、关于黑魔法的学术资料。任何一位不太容易激动的古老魔法爱好者站在这里,都有可能因血流超速而晕厥过去。

在每排书架前面,都摆着凝固不动的大理石人物胸像。这个秘密藏书室看样子来自中世纪,它安静、肃穆,只有一些轻盈的、仿佛飞贼翅膀的震颤声隐隐传来。阿不思这时发现,一些木头打造的、有两排薄薄翅膀的像是飞鸟的东西在房间里缓慢地飞行。看这些东西的形状,阿不思联想起他在麻瓜研究课本上看到的那些大型的、麻瓜制造的机械——这……不会吧……

“那是麻瓜战争中用到的武器模型,”盖勒特看见阿不思在盯着那些飞翔的木头鸟,于是随口说道,“相当于他们的飞天扫帚。”

“战机。”阿不思听见自己平静地说出这个词。

盖勒特有些惊讶地望向他:“你见过?”

“没有见过真的。”阿不思眼神仍然盯着那些飞翔的战机模型,“我只在麻瓜研究课本上的插图里见过他们飞行的样子。而且在刚刚结束的那场席卷欧洲的麻瓜战争中,这种东西制造了巨大的杀伤力。”

盖勒特似乎更惊讶了,不过看上去他很高兴。

“没想到世居高锥客谷的乡下巫师还会懂麻瓜的玩具,我以为你把它们都当做垃圾呢。”

“我的外祖父母都是麻瓜服装店的裁缝,他们在钩针艺术的交流上十分投缘。”阿不思把目光从飞机模型上收回,亮闪闪的蓝眼睛正色地看着盖勒特,没有一丝一毫地躲闪。

盖勒特打量了他片刻,目光变得深不可测起来。阿不思知道纯血巫师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他自己血统里的麻瓜成分也是永远抹不掉的,虽然他自己对麻瓜也没什么好感,但这不是他自轻自贱的理由。阿不思的外祖父母虽然不会魔法,但他知道他们是正直善良的好人,自己有义务维护他们的尊严。

“你也是麻瓜的后代,有趣。”盖勒特收回了目光,不过看上去他并没有因为邓布利多有麻瓜的血统而傲慢无礼,反而在唇边绽放出一丝宁和的微笑。那一瞬间的笑容,就像蝴蝶轻轻扫过草叶,很快就不见了。

“午饭时间早过了,害得你都没吃上面条。”盖勒特突然大大咧咧起来,“不瞒你说,我这飞贼就是个私藏食物的冷藏库。我去给你拿一些来,正好我也饿了。”他转身跑到一个书架后面,去寻找他私藏的美食了。

阿不思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一边端详着这个隐藏在金色飞贼里面的巨大空间。他承认自己再次自愧不如于盖勒特对无痕伸展咒炉火纯青地运用,一个核桃大小的飞贼,居然容纳下图书馆一般的巨大空间,还藏匿了这么多书。

回头一定要让盖勒特把这个强化版的伸展咒教给自己。

阿不思的目光滑过墙边停着的几把不同型号的、金光闪闪的飞天扫帚,滑过前面一张堆得满满的、宽大的工作台。台上书架的后面杂乱地摆满了试管瓶和曲颈瓶,还有一只防火酒精灯。阿不思走上前,看见工作台旁边立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上面的四大洋甚至能听见海浪声,阿不思张开双臂比量了一下,这个地球仪的直径足足有他的臂展宽。

阿不思又看了看工作台上的小书架,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竟然都是不同语言文字的麻瓜作品(看样子盖勒特随便拿起一本都能流畅阅读)。这甚至还包括一些小提琴曲谱和麻瓜画师的素描稿,从帕格尼尼到肖邦,从卡拉瓦乔到毕加索一应俱全。他还看到了俄国麻瓜诗人普希金的代表作《叶甫盖尼·奥涅金》①。阿不思也有研读麻瓜文学作品的爱好,对普希金的作品也有了解。对于《叶甫盖尼·奥涅金》里面的不羁男主人公和曾经最要好的挚友万般无奈走向决斗的故事总是不胜唏嘘。难不成盖勒特也有研究麻瓜文学的爱好?

阿不思的目光又落在摆在工作台上的几个相框上。忽然他惊讶了,一把抄起一个相框。巫师的照片都是可以活动的,可是这张黑白照片上的双人合影却是凝固不动的。而这两个人阿不思完全没有印象在巴希达给他看的格林德沃家族成员照片上见到过。

照片上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有着精致的眉眼,浅色及肩卷发梳成那个年代风靡的式样。尽管照片是凝固的,阿不思仍能感觉到女子的头发绽放出阳光般的色泽。她带着黑色的漂亮礼帽,一脸甜蜜的微笑,偎依在身边那个男人的怀里。而那一位,阿不思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长得极其标致,同样是金色背头,一双灰眼睛满含温情,唇角甚至还拉出一个俏皮的微笑。他搂着身边的这个女子,一脸幸福的神情。至于这个男人的衣服,阿不思虽不专业,但他也看得出这应该是麻瓜军人的制服。阿不思看不懂肩章上的军衔示意,但从此人的气质上猜测,他应该是个麻瓜军官。

阿不思看看旁边的相框,他认出了高迪·格林德沃。尽管只有一张用魔法演奏竖琴的单人照,但那张酷似盖勒特的、冷淡的神情他是不会认错的。那个麻瓜军官的单人照居然有三张。除了和那个女人的合影,还有穿着飞行夹克戴着护目镜坐在一架麻瓜战机里的照片,以及两张穿着军服的明信片,他晶亮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

这个麻瓜男人是谁?阿不思思忖着,像盖勒特这样出身于巫师世家的孩子怎么会对一个麻瓜军人感兴趣?他看看那些飞翔的战机模型,似乎找到了答案。或许盖勒特就是喜欢麻瓜的飞机,男孩子天生对武器和机械有着超出常人的敏感,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崇拜某个王牌飞行员吧。

这时,阿不思的目光又落在一件金属物体上,它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一角的一块绒布上,隐隐的冷光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害。对于这个金属物体,阿不思以前只在麻瓜研究课上听老师描述过麻瓜是怎样用这种东西制造出那些骇人听闻的惨案。但阿不思对这种被称之为“麻瓜的魔杖”的东西也只是见过照片而已,而那些活动的照片没有声音,他只看到过麻瓜手持这个“魔杖”对准其他人,很快那人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就像一道干脆利落的阿瓦达索命咒,唯一的区别是阿不思看到漆黑的鲜血从照片上的尸体身下流淌出来。麻瓜研究课的教授告诉过自己的学生们,这个金属物体很危险,即便是巫师的魔咒也快不过这玩意儿,如果遇到一定要加倍小心。而在麻瓜世界,这种东西也只能是特殊人员才被允许持有,否则的话会被关进监狱。

而此刻,传说中“麻瓜的魔杖”就躺在阿不思的眼前。

那是一把产自德国的鲁格P08手枪②。


(图片为雲绯手绘德国鲁格P08手枪,有参考)

————

① 作者注:《叶甫盖尼·奥涅金》是俄国著名诗人亚历山大·普希金的代表作。这篇声震文坛的长篇叙事诗讲述了纨绔子弟奥涅金与住在乡下的好朋友伦斯基因一场桃色纠葛反目决斗的故事,真实地表现了那一时代俄国青年的苦闷、探求和觉醒。

②有“手卝枪中的贵卝族”之称的鲁格P08手卝枪诞生于1908年,并被德军采用为军用制式武器高达三十年之久,同时它也是全球第一支军用半自动手卝枪。该枪卝械是一战、二战时期德国最知名、使用数量最多(数量约205万支)、最有代表性的枪卝械。在战争年代,许多美军以及盟军常常不顾及生命去捡一把P08手卝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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