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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燃情V:《柔情岁月》第六十一回 妖怪们的妖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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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邓布利多的信一起被凤凰送来的,还有一张系在福克斯腿上的便条。上面的字迹七歪八斜、难以辨认,甚至还别字连篇。不过以写信者的实际水平来说,能把信写到这个程度,也绝对是神奇动物界的一朵奇葩了。

格:

你的全名我一直不会拼,所以只能用字母代替。我已经成功潜伏到哈利·波特身边,大部分时间睡在格兰芬多塔男生宿舍里,只有上那混血巨人的课时才可以钻进疤头小子的书包,变成“人畜无害”的《妖怪们的妖怪书》。不过我还是很快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以及平常和什么人来往等细节。

波特绝大部分时间和一个姓韦斯莱的红毛穷鬼在一起,他们住在同一宿舍,形影不离。不过就我推测,这个韦斯莱跟在波特身边是想蹭吃蹭喝,因为波特好像很有钱。还有一个长着乱蓬蓬棕色头发的女孩总和这两个男孩鬼混,这姑娘有一只罗圈腿胖肥猫,总想吃掉韦斯莱养的耗子。他们整天就为这点事吵架。

霍格沃茨周围到处都是摄魂怪在把守,据说是防备在逃杀人犯西里斯·布莱克闯进城堡。有流言说他是神秘人的手下,做梦都想杀死哈利·波特。尽管人心惶惶,但我觉得邓布利多对这种说法好像不怎么放在心上,他的精力似乎被其他事情占满了。魔法部长几次来找邓布利多,除了西里斯·布莱克外,他们讨论最多的就是明年在霍格沃茨举办三强争霸赛的事情,要从欧洲进口三条火龙和一头司芬克斯。当然这还是个高级机密,霍格沃茨的学生和教师们都不知道,偷听到这个秘密费了我很大一番功夫。

至于你让我调查霍格沃茨的教师当中是否有邓布利多的情人,照我看他们是邓布利多情人的可能性就和摄魂怪愿意享受日光浴的可能性一样大。

相对来说,嫌疑最大的是一个教变形的老寡妇。她一脸凶相,行为刻板,校长都要让她三分。尽管学生们之间流传过她和邓布利多的绯闻,但事实上这只母猫晚上总是看她以前的公猫照片,所以她就被排除了。

那个教魔药的是个年轻的男人,顶着一脑袋像几星期没洗的头发。我曾经在夜里溜进魔药办公室偷翻他瘪瘪的钱包,在里面发现一张很小的红发女人照片。哼,那女的都有结婚戒指了,所以这货肯定是个觊觎有夫之妇的邋遢鬼,排除。

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和教魔药的年纪差不多,也是个年轻男人,他在霍格沃茨好像还挺受人欢迎。不过这人实在是太穷了,衣服上全是补丁,钱包比教魔药的那位还瘪。想不通邓布利多会爱上一个穷鬼,排除。

教占卜的女人是个老蜻蜓,她深居简出,从来不在教工桌子上出现。邓布利多对她教室里的熏香过敏,排除。

教神奇动物学的是个混血巨人,排除。
教魔咒的是个混血妖精,排除。
教草药的指甲里全是泥土,排除。
教魔法史的是个连自己已经死了都不知道的糊涂虫,排除。
校医院的护士长做了修女,排除。
哑炮宿管,排除。

注:这丑八怪曾经派他的瘦猫洛丽丝夫人在走廊里追赶我,但我发现了洛丽丝的秘密。她热烈追求波特女密友格兰杰的胖宠物猫,但是那罗圈腿只对韦斯莱红毛的耗子感兴趣。

安东尼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过去,邓布利多的信穿过重洋来到纽蒙迦德的空档,安东尼奥的便条也如约而至,这些信都藏在格林德沃的枕头下面。

亲爱的盖勒特,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甚至已经记不清睡在被窝儿里的感觉了。本以为今晚关于三强争霸赛勇士抉择的宴会结束可以卸下这个包袱一段时间,但是没想到更大的包袱还在后面。

我想我的信会比《预言家日报》更早地抵达纽蒙迦德,所以你也会率先知道——小哈利·波特今晚成为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与霍格沃茨已经选出的正牌勇士迪戈里将共同代表学校比赛。

毫无疑问,年仅十四岁的哈利不可能越过我为火焰杯画的年龄界限,所以一定是成年巫师替他做的。而这个行动诡秘不定的人就潜伏在霍格沃茨。说真的,在我的眼皮底下干出这种事情,足可证明此人有着非凡的勇气,或者说已经丧心病狂了。

最近几个月以来,斯内普不断暗示我,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越来越明显了,这是伏地魔东山再起的征兆。我没法不把哈利成为勇士这件事和伏地魔逐渐恢复魔力的预兆联系起来。但是信息太繁杂,我也很难理出头绪。如果可能的话,你也帮我想想这些古怪的线索之间是否有我忽略掉的联系。

前不久我在麻瓜的报纸上看到一则不起眼但是很值得玩味的新闻,小汉格顿一位名叫弗兰克·布莱斯的麻瓜失踪。这老单身汉是里德尔祖宅里的园丁和看门人,在空无一人的里德尔府服务了半个世纪。我一直没倒出时间去他的失踪地看看,但我知道这一趟旅途是有必要的。麻烦的是在火龙和司芬克斯入驻霍格沃茨后,我作为校长是绝对不能离开的,所以探访里德尔府和冈特老宅的事情就耽搁了。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争霸赛快点结束,至于哪所学校得冠军,我并不怎么往心里去,只要所有人平平安安活到比赛结束,那就是成功了。

三强争霸赛占用了我太多的时间,以至于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西里斯·布莱克是无辜的(背叛波特夫妇的人假扮成一只耗子成为哈利一个朋友的宠物),当年白兀鹫的暗示没有错。西里斯果然顺了其生父的意愿,成为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了。上学期西里斯还花重金给他的教子小哈利·波特买了把昂贵的火弩箭扫帚。

由于种种原因,西里斯没能平反昭雪,只能逃亡在外。不过这种自由的生活对他来说还是很快乐的,我想你也一定渴望着神圣的自由。

再等等吧,等这争霸赛结束……等纽蒙迦德结满金苹果,我就去接你。
    
阿不思


格:

我知道邓布利多很久没有给你写信了,但是你要是知道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会理解他为什么没有写。

争霸赛第三个项目已经结束了,霍格沃茨的勇士死亡,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都受了伤,有中过不可饶恕咒的痕迹,这些都是我在福克斯的帮助下溜进校长办公室偷听来的。当时只有邓布利多和西里斯·布莱克两个人与哈利·波特在一起,疤头小子的状态糟透了。据他说他是从一片挤满食死徒的墓地里逃回来的,而且他目睹了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波特描述那场景时,我差点把晚上吃的瓜全吐了出去。

但是今晚这出戏的高潮还在后面,邓布利多当场抓住了那个把波特名字放进火焰杯的家伙。哇,这场戏真是足够精彩,我见到了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凶猛的昏迷咒。那个罪魁祸首,叫什么小巴蒂·克劳奇的,被邓布利多一招打飞了出去。原来他依靠复方汤剂假扮成疯傲罗穆迪,在霍格沃茨潜伏一年指导波特赢得争霸赛,就是为了给伏地魔恢复肉身做准备。

邓布利多告诉魔法部长伏地魔回来了,那老饭桶不相信他,还说邓布利多是想谋反生事——有个麻瓜诗人是怎么说的?——小狗怀疑大宇宙阴谋篡夺它的位置。①

邓布利多与魔法部长分道扬镳之后,连夜重新集合了凤凰社成员,混乱的人们在邓布利多处乱不惊、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井然有序了。在我看来,如果没有邓布利多,这地球简直不能自转。

安东尼奥


其实在收到安东尼奥这封信之前,盖勒特已经知道汤姆·里德尔重获肉身的消息。在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开始后,他就因为头晕而早早上床了。可是午夜十分左右,盖勒特醒了。

他完全是被疼醒的,这种经历对于在血雨腥风中征战半生的格林德沃来说也是非常罕见的。迷迷糊糊中,盖勒特看见安东尼奥从虚无中跳了出来,就像当年从提贝卢斯·奥格登的圣诞礼盒里蹦出来一样凶猛而迅速,而且他照着盖勒特的脸就咬。作为咬过两代黑魔王的小食羊兽,安东尼奥的神勇足够载入史册。

不过这一次盖勒特感受到的疼痛比食羊兽的咬伤更为骇人,这种感觉他记忆犹新。那是烧红的紫杉木魔杖烙在脸上时清晰入耳的咝咝声,团团带出血雾的蒸汽,以及皮焦肉烂的味道……

盖勒特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像通了电的死青蛙般痉挛了一会儿。直到那突如其来的烙痛减缓并逐渐退去,他才慢慢站起身,拖着脚步走到床边的水罐那里想给自己倒点凉水醒醒神。

粗陶杯子滚落在地,摔成了可怜的几片。

盖勒特在水罐里清澈的倒影中看到一条丑陋的毒蛇从骷髅的嘴里冒出来,那蛇信子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地甩着。

“我回来了,小甜饼。”汤姆·里德尔的脸在那一湾水泽中狞笑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这么多章节都没出场,你想我了么?”

盖勒特只感到心里有股火在燃烧,血液都因为这烧灼而干涸了。梅林为什么把自己的倒影变成那个可怕的怪物?幸亏水罐也掉到地上砸碎了,里德尔的面孔也随之分崩离析,不然盖勒特当场就要发起疯来。

他知道这是一个警告,一个来自天目的警示。盖勒特这一生中看到过无数暗示命运的预兆,还没有哪次像这回这般明显。沉睡在皮肤下的黑魔标记醒来了,盖勒特不用看都知道那条蛇正在自己的脸上滑行,甚至连余光都能看见它。

汤姆·里德尔,那个禁忌的名字如同被开启封印的刻毒诅咒,在英格兰的上空卷起一股凛冽的黑风,大地轰隆隆地作响,正在等待滚烫的鲜血来灌溉。


亲爱的盖勒特,

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伏地魔恢复肉身的消息,魔法部现在想尽各种办法封锁这则新闻。但他们的目的不是怕引起恐慌,而是为了让人们不再相信我。

威森加摩讨论要收回我的那枚梅林勋章,我正求之不得。这枚人人都想要的奖章是颁给一九四五年在决斗中打败你的巫师的——那不是我的东西,而是不存在的所谓救世英雄的东西。

所以我理应把它退还。

只要让我继续待在巧克力蛙卡片上,他们怎么样对我我都不在乎。

凤凰社迎来了年轻的一代,在他们之后,哈利和他的朋友们组建的“邓布利多军”也在有求必应屋孕育着尚未成熟的“黑凤凰”。当然,这些孩子的目光不会像我这么深远,他们结社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对抗魔法部派来的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女士(她致力于折磨我的教师和学生们)。

今年的霍格沃茨度过的是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时期,乌姆里奇随时都有可能编出新的教育令取代我,只是现在她还找不到借口而已。不过相对于这些鸡零狗碎的闲事,另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逐渐压在我的心头上,那就是我意识到里德尔的魂器比我们原先以为的要多。

盖勒特,在你看来,一个活着的生物——比如一条兽人变化的蛇,或者说根本就是个人,有没有可能成为灵魂碎片的载体?

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有权回答这个问题,假如你也和我一样意识到,在你的身体内部,有另一个思想独立的灵魂在作祟……

小哈利·波特总能梦见自己通过里德尔本人或者蛇的视角为非作歹,甚至帮我发现了在神秘事务司遭遇蛇袭击的凤凰社成员。这种情况令人不安,那本已经毁掉的魂器日记本在我抽屉里越来越破败。我想所有的魂器因为承载同样的灵魂而心意相通,所以小波特本人在高锥客山谷幸存的时候,很有可能变成了一片不稳定的灵魂残体的宿主。与此相等的,就是那条蛇——我们都认识她,曾经是魔法马戏团兽人的纳吉尼。

我担心里德尔通过哈利来监视并对付我,所以我只能和这孩子保持距离。操纵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太容易了,我不得不派精通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去指导他。这两人心里都很不痛快,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里德尔以前就有强烈的窥视癖……当年他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就多次跟踪我,甚至还处心积虑想杀死我。

亲爱的盖勒特,我很想去纽蒙迦德看你,这一年过得太不容易了。但是霍格沃茨离不开我,尤其是我的学生和教师们在外有伏地魔威胁,内有粉蛤蟆欺凌的情况下。

我想,他们比你更需要我。

深深思念你的,
阿不思

————

①作者注:这句话摘自印度诗人《泰戈尔散文诗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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