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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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情外传Ⅳ：《烈情岁月》第二十四回内忧外患

为了这场盛大的接风宴，整个纽蒙迦德城堡已经忙开了锅。女管家维达·罗齐尔小姐额外雇来十二个家养小精灵，把本来就纤尘不染的城堡进行最后一次彻底的扫除。擦拭枝形吊灯和烛台啊、敲打地毯和枕头被套呀、冲洗磨光金银餐具啊、把高耸到天花板的油画上新的亮光油啊等等等等。厨房里更是闹得沸反盈天，纽蒙迦德以前当班的小精灵穿着GG字样的茶巾，全聚居在此做各式菜肴的准备工作。它们提前做好各种口味的俄罗斯冰激凌、法式蛋糕和布丁甜品，还有一大堆从阿尔卑斯山脉中采来的山珍野味，将作为特色供给客人。

加布里埃·卡罗小姐奉占星师之命从纽约来到纽蒙迦德城堡，同时带来的还有几夸脱的风雅牌玫瑰香水、甘油和十二个媚娃裁缝师，两个专门锁扣眼、钉钮扣的小精灵，以及三个从东国欧丝之野来的蚕女。她们要整理盖勒特的衣橱（已经从金色飞贼里搬了出来），作出合理的修改，同时再缝做一批新的男装，为的是更加衬托金发战神冲破囹圄、一飞冲天的英武。卡罗还带来一个亚裔的年轻男子，体型适中，稚气未脱，如同一棵年轻的树苗。他叫克拉尔，留学法国美发店的日本裔实习生，是卡罗亲自挑中的发型师。看样子卡罗小姐和维达一样善于安排事情，她们在衣着、配饰、娱乐、室内装潢、安排酒宴舞会或约会方面可以给盖勒特提供广泛的意见。相比之下，卡罗小姐是和高迪这阶层的绅士来往的，因此她所认识的女裁缝、男裁缝、制鞋匠、珠宝商、家具地毯商都是魔法世界的顶流。在这两个女巫的彼此配合下，纽蒙迦德城堡开办的酒会之气派只怕是总统府邸的宴会都自叹弗如。

克拉尔给盖勒特尝试做各种炫目的拉风发型以在晚宴上亮相，金发小子坐在高背椅子上让克拉尔跟自己的每根金发密切接触的时候，卡罗小姐正弯腰给盖勒特套上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靴，上面装饰着黑哑光扣。周围的地毯上摆着足足几十双各式各样的品牌男鞋，正式场合穿的、打猎穿的、休闲场合穿的、跑步穿的、打魁地奇穿的，甚至还有篮球鞋和三双冰刀鞋。重新变成有钱人可真痛快啊！

小魔王等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往镜子里一看：他看到了一个几乎认不出来的男人，金丝般的头发朝上方高高竖着，每一绺发丝都精巧绝伦，几乎可遇而不可求！

“太厉害了！我就喜欢招摇的发型！”这下子连小魔王自己都忍不住夸赞起来，他顶着这样一脑袋昂贵的金丝，如同顶着一只正在孵蛋的金色大鸟。卡罗小姐坚决制止了盖勒特想在头上装饰一只金雕标本的建议，连一只蛋都不许加。

卡罗小姐又指挥自动工作的皮卷尺给盖勒特丈量身材，她的客户不断举起手臂又放下、伸出、摆在胸前又垂到腰侧，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凡是盖勒特能想象到和想象不到的姿势都摆了一遍，包括跳华尔滋、探戈甚至斗牛舞的各种舞姿。裁缝师们立即加班加点地赶工，她们要在宴会开始前把盖勒特的全部行头都赶制出来。

至于珠宝配饰方面，盖勒特也懂得简约为美，他换了一条亮乌鸦毛做的领结。这次夜枭们来得人多，白鸟们都会卸掉领针，盖勒特也不例外。为了弥补这一损失，他改用了一只镶着金刚石、缀着长链的金蜻蜓别针。

离晚宴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的时候，期待已久的夜礼服终于被媚娃们抬了出来。生硬的卡罗小姐在向盖勒特介绍奢华的面料和精巧的做工时也不免带出得意之色，至于礼服本身已经无法再用什么华丽词藻形容了，反正和皇帝登基的朝服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城堡宽广且金碧辉煌的前厅响起小精灵乐团奏乐的声音，宾客盈门，盖勒特甚至在化妆室听见了卡尔罗塔·平克斯顿的欢笑声。毫无疑问，今天的她又会是舞会上的皇后。按照惯例，盖勒特要承包她第一支华尔兹。至于她的丈夫，在这种时刻都会非常识趣地在吧台调制苦艾酒，应对不断招呼他上酒的来宾。

纽蒙迦德城堡每个房间都插着温室培养的异域奇花，地毯上也堆满了来宾奉送的礼物。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多得需要动用好几辆大车拉，光清点登记造册就需要维达·罗齐尔和小精灵们忙活整整一个星期，羊皮纸大清单的长度可以从阿尔卑斯山顶到山谷跑一个来回。

川流不息的红男绿女不少都戴着面具。等刚刚在颈窝喷完凤梨香水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令人印象深刻地在高台阶上亮相时，全场立即鸦雀无声。他们的“国王”看上去既昂贵又美味，窒息的几秒钟过后，整个城堡都要被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掀翻了。

我们的主角嫣然巧笑地穿行在人群中，接受崇拜者们过分谄媚的恭维，同时和女宾们打情骂俏，男宾们在盖勒特经过时都拼命收着肚子。他们都是这么高兴地再见到他，都是这么想念他，就好像盖勒特是一块精致的蛋糕，人人都要捧着他。

酒宴开始时，一身冷翠色奢华长裙的维达坐在盖勒特身边，这位城堡男主人为自己的魅力得意洋洋，脸上的微笑洋溢着自我陶醉。穿得宛如曙光女神似的卡尔罗塔几乎坐到了他腿上。无论是炭烤龙虾尾还是甲鱼冻，卡尔罗塔都亲自给盖勒特拿，甚至还要喂他，就好像她伺候的人自己没长手似的。

酒宴后就是舞会，盖勒特实在是出尽了风头，所到之处无不沸反盈天。第一支华尔兹过后卡尔罗塔又缠着盖勒特再跳下一支波尔卡，把其他等着排队给魔王跳舞的漂亮女巫们气得要命。很快，高雅的交谊舞场在酒精刺激下变成了群魔乱舞的狂欢舞会，大家在威尼斯彩灯下挤作一团。黑色的绅士礼服、袒胸露肩的女人与铜管乐队的演奏化作一股漩涡，而漩涡的中心就是那足以让世界随之糜烂的金色怪兽！

一直到金发主角跳累了，他才从舞池中摆脱出来，走上僻静的二楼。

一支昂贵的雪茄点燃了，盖勒特逗弄着拴在支架上的苍鹰。很快那个早有预约的大人物从走廊的阴影中缓缓而出，如同悄无声息的摄魂怪向魔王的方向滑行而来。

“我想我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格林德沃先生。我是——”他伸过来一只手。

“久仰大名，沃格尔先生。”盖勒特依然低头逗鹰，没有理会那送上门来的友好。“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这茅庐蓬荜生辉啊。”

“你还因为在美国被捕的事情对我有怨气？”安东·沃格尔并不在意冷遇，他显得和颜悦色，说话也相当直接。

“怎么敢？”盖勒特终于抬眼盯着对方的眼睛了，“相比其他人，您待我的态度可是相当温和了。更何况您是主席，我则是个听你调遣的平民……甚至连平民还嫌不如，我是被您亲自定价五千个金卓锅的逃犯。咱们开门见山吧，如果你今天来此不是为了领取这笔赏金，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都说你是个爽快人，果真如此。”沃格尔点点头，“我想你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谈论天气上，那我就和盘托出了。格林德沃先生，我这个国际魔法联合会主席已经干满两届了，再加上战事吃紧，德国人越来越不受欢迎。所以我铁定不会再连任了，权力交接的日期已经不远。目前有两个竞争者，刘洮和维辛西娅·桑托斯，你大概在报纸上看过他们俩了。但是现在这个光景，东国已经和轴心国日本宣战。巴西的麻瓜政府虽然协助德国，但是桑托斯的政治理念和麻瓜们不一致，她想站在协约国这边。这种背景下，刘和桑托斯都得到了很多支持。但无论是谁当新主席，那结果只有一个，国际魔法联合会也要组建世界反法西斯联盟了。这对我们的国家非常不利……格林德沃先生，如果你心中还有尽忠报国之心，就该阻止刘和桑托斯当选。国联的权力必须掌握在轴心国手中。刚才我看见你的追随者中，好像还有日本人？就是那个随时给你修整发型的家伙。我一见到他，就知道你的心还是在轴心国这边。我今天专程过来贺你重获自由，就是想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参加下届主席的选举，打败桑托斯和刘，让控制全球巫师的最高权力依旧掌握在咱们日耳曼人手中。”

盖勒特瞪了沃格尔片刻，然后不以为然哼了一声，他的目光开始扫视楼下跳舞的人群。维达·罗齐尔正在陪亨丽埃塔·费歇尔说话，她抬起头望向盖勒特这里，做出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先生，我怀疑您是否还清醒？难道您不知道我是整天登报纸的全球头号通缉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异想天开地想当国际联合会的主席？如果我真的当上了，那我看这个地球可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你不做主席的时候，这世界难道就不是一天不如一天么？”沃格尔微微一笑，他也开始逗弄那只苍鹰。“想想咱们那个麻瓜国家元首吧，他因为啤酒馆暴动锒铛入狱，九个月后重获自由身。现在瞧瞧，这家伙的纳粹党俨然已经是德国国会第一大党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谁又能知呢？其实我有办法减轻你的罪名，甚至把你彻底从匪首洗白成总统。上次在纽约的时候，我就暗示你可以得到宽大处理，不过你却执意往火坑里跳……好在一切都来得及。珀西瓦尔·格雷维斯现在住在魔法伤病医院里，除了消瘦外没什么大碍，我真惊讶你对他如此仁慈。这件事的处理对你有利，让很多相信你邪恶不堪的人对这种说法产生了怀疑。上次五个被分尸的傲罗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你是凶手。你在美国监狱内部产生的号召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别忘了眼下美国人还想保持中立呢。我敢说刘洮和维辛西娅·桑托斯的支持者加在一起也没有你的支持者一半疯狂。想想这是多么有诱惑力的投票基数啊！”

“我不需要坐那个宝座。”盖勒特回答道，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波动起一丝涟漪来。“我想要什么，一顿猛攻就能得到。我并不需要拉什么选票，发表骗人的演讲画大饼，再忽悠一群握着一张投票卡片就以为自己拥抱了自由的愚民们把我抬上国际魔法联合会主席的御座当你的傀儡天子。”

这话一出口，沃格尔居然笑出了声。盖勒特斜睨着眼睛看他，等着下一波的攻势。

“我希望你能坐这个位置，不是要你当木偶，而是拿出真本事来。希特勒不断争取德国工商业巨头大量的资金援助，专挑资本家喜欢听的话说，这一点你们俩还有那么几分相似。格林德沃先生，现在全世界都说你想提高巫师的地位，要发动与麻瓜的战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但如果你以主席的身份向麻瓜宣战，那可比你以一个在逃黑巫师身份宣战容易多了。“

听到这话，盖勒特差点也笑出声来。此地不是继续探讨这种敏感话题的地方，于是他邀请沃格尔进入一间隐蔽的、挂着徐徐飘动的黑长纱的会客室。在帐幔、白熊皮地毯的环抱中，这里没有任何声息，使人不由得屏息静气，以为迈进了一座庄严的忏悔室。

门关上了，舞场的喧哗立即被隔绝到了门外，战争压迫的肃杀氛围立竿见影。

“跟麻瓜宣战？主席先生怕不是喝醉了吧……不错，我的党羽中确实有不少这样的声音，我也默许它发生了。因为这种舆论膨胀对我的军火生意有利。希特勒也一直在宣传我们可以没有黄油，但不能没有武器。所以目前看，我的利益和麻瓜们一致。所以要我真的跟麻瓜军队作战……沃格尔先生，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因为你本身就在战斗机编队中服兵役？德国空军闪击波兰、吞并奥地利、占领捷克斯洛伐克的时候都有你的份。”沃格尔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语气还颇为得意。“你在麻瓜军队保留着军衔和晋升机会，以及大量的既得利益，所以真的打起来你还不一定站在哪一边，对吧？”

“看来你来此之前已经探听到不少情报了，国际魔法联合会的傲罗特工果然是卧虎藏龙啊。”盖勒特面不改色，心里想的却是究竟是谁把自己是麻瓜飞行员的机密告诉沃格尔的。

“格林德沃先生，咱们可同是日耳曼民族的同胞，不同于其他人。只不过在这个艰困的时刻，希特勒还在像傻瓜一样扩大战争。他的思维不切实际，胃口太大，违背了给予民众和平繁荣的承诺，逐渐把德意志帝国拖入万劫不复的泥潭。算他走狗运，他已经几次躲避了刺杀，上次有麻瓜军官把炸弹伪装成酒瓶送上希特勒的专机，但是却没爆炸……无论是麻瓜的还是巫师的行刺活动都破产了。如果再不推翻这个脑袋不正常的麻瓜和他的政府，我们国家怕是要在战争沼泽里拖垮——而且我要告诉你，别被一时的胜利蒙蔽了双眼，这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必然会获得可耻的失败。不过现在反击那个麻瓜的话，或许还有很大的赢面。”

盖勒特没有说话，他的脑子转得飞快，沃格尔这番言辞和继父当初跟他说过的竟然是如此相似。在这一点上，巫师和麻瓜倒是很有军人的共识——那就是希特勒已经从脱颖而出的政坛新星蜕变成全人类的敌人，他更是德意志的大敌！这个从奥地利来的、近亲繁殖出的怪胎，造成的破坏力超过了历史上的任何人！

不过这种念头儿连想一想都是叛国罪，更别提沃格尔竟然就堂而皇之地说出了口。

盖勒特是纳粹军校出身，如果说没有受到党卫军一丁点的洗脑影响，那就太不符合客观实际了。但是他和大部分具有人性弱点的凡人一样，出于自尊心、爱国心或者鬼知道什么样的怯懦心理，有的时候事实摆在面前，他都拒绝相信自己为之奋战的家国是被一个脑力有限的疯子把控着。

“跟麻瓜宣战？你还嫌这世界不够乱么？”盖勒特终于说，“你是国联主席，讲话应该懂得些分寸。现在全球经济凋敝，巫师也不例外，谁也支付不起与麻瓜作战的巨额费用——”

“我并不是要你再祸乱天下，我是要你拯救咱们的国家。现在大半个地球不是在向轴心国宣战，就是准备宣战。再不停战德国就不复存在了。难道你愿意看到苏联红军的坦克碾压柏林的大街小巷？《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完全是一纸空文。但是想停战的话，只能再发动一场战争。就像以毒攻毒，巫师来自各个国家，与麻瓜的战争会快速瓦解协约国内部的团结。现在这个光景下，这已经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了。”

“你知道你这是谋逆么？”盖勒特低声说，“稍有不慎，咱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跟麻瓜发动战争，说实在的，我一听到这种建议血压就升高。”

其实对盖勒特·格林德沃这种人来说，谋反并不是可怕的事情，但他也绝不是为谋反而谋反的笨蛋傻瓜。更何况盖勒特现在在欧洲的重兵规模还不足，相当多的兵力部署在北欧……如果卷入与麻瓜的战争，巫师的军队更有可能成为耗材。这时候他又想起继父早就过了退役年龄还在争取参战，巨额的军火贸易现在很依赖战争。所以战争旷日持久的继续下去对盖勒特是有一定的利好。但他真的会为了军火贸易而发动一场愚蠢的战争么？

眼皮之下正是一份报纸，英国首相丘吉尔正在发表反法西斯演说的大照片晃着盖勒特的眼睛①。

“或许这是一场针对麻瓜的特别军事行动，不要用‘宣战’这种敏感字眼。”盖勒特不知不觉把这话说了出来，“规模控制在国家利益允许的范畴之内，或许会有胜算机会。”

“我知道兹事体大，先生还需要慎重考虑。”沃格尔见好就收，“那个协助你越狱的办公室文员……叫什么阿伯内西的，以后可能不便于出现在公众场合。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他在德国的傲罗办公室安排个体面的位置。咱们还是换个相对轻松的话题吧……格林德沃先生在北欧的那个朋友，偏巧也是我的一个朋友。重大军事行动有此人的助力可是如虎添翼的，格林德沃先生是不是考虑一下让保罗·赫尔曼回到故土，毕竟咱们都是同胞嘛。这时候不信任自己人，岂不是给敌人递刀把子么？”

盖勒特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让白腹鹞回欧洲，那他的威胁就陡然增大了。毕竟此人性情诡诈，不如白尾鸢那般柔顺好控制。远在天边的时候彼此难以策应倒还好说，鸢党重新聚集起来，也许还不等盖勒特造反，自己人就先哗变了。

刚才跳舞的间隙，维达悄悄告诉盖勒特——安东·沃格尔送来的礼单不是奇珍异宝，而是大批现在市面上最为紧俏的军火原材料以及专门拨付给黑翅鸢猎场里雪狼部队长达半年的军需资金。

家国利益和私人利益之间该选择哪一个，谁都知道该选择前者，何况是军人呢？难题就在于，如何周旋这其中的纷纷扰扰和尔虞我诈，从而达到一箭多雕的目的。

“那我就给他写封信，给他先放一周假，回我身边商议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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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作者注：丘吉尔于1940年取代支持绥靖政策的张伯伦当上英国首相。在《GGAD燃情系列》中，《神奇动物》的故事线拉晚了10～15年左右的时间。由于具体时间线已经模糊化，《烈情岁月》若出现与历史不太相符的事件则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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