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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评析】《巴黎圣母院》:为什么雨果为游吟诗人格兰古瓦安排了最好的结局?

格兰古瓦谈不上有一个非常好的结局,因为做一个悲剧剧作家本身就是他这号人应该完成的人生目标。格兰古瓦与爱斯梅拉达的“形婚”随着女方的去世不再有吉卜赛神奇法律的约束,所以格兰古瓦随时可以离开吉卜赛丐帮,去过他原来的编剧生活。

雨果评价格兰古瓦有个“悲剧”结果,这仅仅是字面上的悲剧,因为他确实当了“悲剧作家”。但是这种形容和措辞,显然是表明在雨果眼里,格兰古瓦这种小人物的结局是有讽刺意味的。《巴黎圣母院》原著中的皮埃尔·格兰古瓦是个实实在在的市井人物,比如他虽然有着底层人民的良善之心,但并没有令人佩服或敬仰的崇高人格。这从格兰古瓦对爱斯梅拉达的感情就可以看得出来。


格兰古瓦只是吉卜赛神奇法律中的——爱斯梅拉达名义上的丈夫,事实上他相当于爱斯梅拉达的一个跟班。吉卜赛舞女跳舞的时候,格兰古瓦帮着收赏钱,帮着遛山羊,偶尔表演一点低难度的节目。他对爱斯梅拉达有点意思,但绝不是爱情,而是他对爱斯梅拉达美色而产生的生理+心理的正常反应。不过既然人家拒绝,他也很能给自己找台阶,不当情人总可以当朋友,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爱斯梅拉达第一次被“绞死”之后,格兰古瓦是真心难过的。不过他的反应和热恋舞女的卡西莫多相比实在是太轻描淡写。格兰古瓦的心态完全可以描写成:“唉,那么漂亮的姑娘遇害了,太可惜了。”后来听说舞女没死,他也是真心高兴。不过等副主教骗他说吉卜赛舞女要被第二次绞死的时候,格兰古瓦的反应是“那真是个坏消息”。

不能不说,他这个反应真的是有点太轻了。由此可见,形婚就是形婚,格兰古瓦并没有想再进一步了。他也不了解爱斯梅拉达的心中所想,甚至不知道她心有所属。相比之下,《巴黎圣母院 》各版电影中的格兰古瓦表现都比原著这位勇敢得多,感情也激烈得多。

当副主教怂恿格兰古瓦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去救爱斯梅拉达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听到堂·克洛德提出这个出乎意料的建议,诗人开朗温和的脸顿时沉下来,就像秀丽的意大利景色突遭狂风袭击,破碎的云块遮住了太阳。

但要注意的是,副主教虽然有道德绑架的意思在里面,但是爱斯梅拉达对格兰古瓦确实有救命之恩。按照人情,让他以命换命其实也不过分。当然,格兰古瓦的觉悟不可能那么高,但也不是没良心,他选择了绝大多数有良心的平凡人会做的选择:就是在在保住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用其他迂回曲折的方式救援恩人。如此作为的格兰古瓦注定了他是一个小人物,他是充满浪漫主义的《巴黎圣母院》中最具现实主义的角色。


这样的人设不会有像卡西莫多、爱斯梅拉达、副主教克洛德那样惊天动地的悲剧结果的。除了格兰古瓦外,队长腓比斯也是相对最接近现实。所以腓比斯的结局也比较普通,他结婚了,在雨果眼里,这也是个悲剧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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