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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评析】单纯从文学鉴赏角度,《傲慢与偏见》是否被过誉?它经久不衰又有何原因?

《傲慢与偏见》是过誉名著的典型,但还没有夸张到被赋予完全不配享有的评价那种级别。

第一次阅看《傲慢与偏见》,是在十多年前。当时的我还没有看过简·奥斯汀的任何一本书,怀着对这位女作家大名的倾慕,我买了一本精装的《傲慢与偏见》。阅后,将近96%的剧情飞快忘记,印象最深的是柯林斯表哥在求婚被拒后转而求婚卢卡斯小姐,另一件被记住的剧情就是伊丽莎白被达西先生求婚那一刻的心理状态。

按照常情,《傲慢与偏见》前面那么长的铺垫就是为了告诉你伊丽莎白多么讨厌达西先生,以至于这种铺垫多到有些刻意和做作之感,让读者非常轻易猜到了结局会如何。《傲慢与偏见》第一版出版是1813年,对于现在读者耳熟能详的世界名著来说,真的是出道相当早的文学作品。剧情虽然俗套,但因为最早,被视为对头CP以及灰姑娘爽文的开山鼻祖。在现代的各类情感类同人小说和影视剧中,类似男女主互相看不顺眼最后在一起、贵王子打破门第观念迎娶灰姑娘的题材早就被喷的体无完肤,但仍有很大的市场,可见针对女性市场的这类白日梦故事总是可以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在各个时代都一样。


《傲慢与偏见》的文学鉴赏角度,在我看它的相当一部分文字的华彩已经到了世界名著的评判级别。尤其是刻画伊丽莎白各种矛盾的心理,对达西印象的逐渐转化,刻画非常精彩和生动。所以我可以说简·奥斯汀绝对是有两下子的,也绝不是那种单纯的搞灰姑娘意淫的肤浅女写手。

不过我要说的是,如果一个作家非常希望自己的书多卖快卖,把金钱作为一个相当注重的点的话,他或她不免要迎合庸俗的读者口味。就我观察,《傲慢与偏见》绝大多数都是女读者,这类女性看言情小说,无非是想看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反过来男性读者,就是典型的《聊斋志异》读者,想看屌丝娶美女,各种发横财。《格林童话》流传如此之广,不得不说它就是迎合了很多读者类似《聊斋志异》的这种庸俗口味。《傲慢与偏见》本质上和《聊斋志异》《格林童话》的区别并不很大,只不过文字细腻风雅,超脱被局限的旧时代,让读者产生一种公主般的梦幻感,但还有一些现实的考虑,卡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心灵舒畅点和商业点上。这也是它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

现实是非常残酷的,很多人读书是为了消遣,而不是在书中再次体验人生的痛楚。早年我对大悲剧式的名著相当排斥(尽管现在不是了),比如《德伯家的苔丝》,一个彻头彻尾的令人心碎的女性悲剧,比《傲慢与偏见》现实深刻地多。但我仍旧没有把《苔丝》列在必读书单之上,不是因为这部书写的不好,而是它让我心碎,让我对人生极度失望。虽然《傲慢与偏见》不是我偏爱的那个类型,但我也必须承认这次重新阅读,我找到了丢失很久的急不可耐继续翻阅到结局的激情,急于看到达西和伊丽莎白、简和宾利最后喜结良缘的那一刻,经过这么多困苦后终于看到结局的圆满,我不禁热泪盈眶。


《傲慢与偏见》是女性的一场关于爱情的憧憬之梦,因为憧憬,所以迷恋。它让人回味青春,回味曾经有过的少女情怀。现实中没有遇到过的,至少在巨著的浩渺文字中畅想一下。诚然,《傲慢与偏见》对人性的阐述程度高度和深度都比较有限,但也足够甩出同类题材作品十条街了。

至于作者简·奥斯汀,我想她写这部作品的时候就是勾画了一个理想的男性伴侣的形象。在伊丽莎白和达西的爱情中,我们看到了达西的巨大付出,伊丽莎白的付出寥寥……虽然我不要求付出完全对等(那样苛刻的要求反而伤感情),但是差距太大的爱情互动令我不适。达西没有被赋予缺点,他的高傲和偏见在文笔润色下根本构不成缺点,反而成了特点甚至优点。如果想让《傲慢与偏见》变得现实,不如给予达西一些挺要命的缺陷,比如好赌、中央空调甚至铺张浪费、卫生问题一类的,看看读者是否还会对达西想入非非。当然那样一来书是现实主义了,但想卖出去想生成许多同人并闻名遐迩,那就难了。我想简·奥斯汀既然有这样的笔力,思想深度不会差,但是局限于现实经济问题,总要做出妥协。这也是许多世界名著出版前被出版商要求改成俗套结局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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