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外传Ⅲ：《绝情岁月》第六回 寻凶（上）
时针拨转到大约十五分钟之前，地点则是白鸟公馆的盥洗室。
两个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男人把他们的脑袋同时探出窗口，只见一根细长的登山绳直直垂到楼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大约半英里外的公路上，一辆闪着车灯的加长轿车飞也似地奔驰而去，好像在逃离一场死亡的盛宴。
“果然不出所料，”神秘事务司司长轻声说，“特拉弗斯把邓布利多丢下自己跑啦。今晚果真是一场棋局，他所想的就是拿邓布利多拖住格林德沃攻打英国的脚步，给己方争取时间。”
“特拉弗斯为什么没有带你走？”白尾鸢悄声说，他朝身边的心腹投去疑问的一瞥。
“自打我把那个装着格林德沃少年时期记忆的玻璃瓶放在法律执行司长的办公桌上后，他就意识到周围有来自格林德沃阵营的卧底了。特拉弗斯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他可是从傲罗指挥部重案组一步一个台阶爬到今天的位置上的。我看他也想观察我是否能在今晚全身而退，从而推定我是不是卧底。很聪明……假如我平安回到魔法部，特拉弗斯就可以在心里认定我是格林德沃的牌了。”白兀鹫的脸重新隐匿于阴影中，只有那双黑眼睛灼灼放光，对他来说这可是个罕见的现象。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也遮遮藏藏了？”白尾鸢打量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汽车，“格林德沃的记忆瓶……什么内容？你怎么弄到的？”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格林德沃的大脑是经过多重魔法加密的，普通的摄神取念师是无法窥见他的隐私和秘密的。而且我即便拿到他的记忆，迫于白鸟血咒的缘故也不便于直接告诉你内容，只能说拿记忆的过程借助了一点儿占星师的帮助。”
“又是乌鸦，”白尾鸢讷讷地，欲言又止。“他总是和所有人做对——”
就在这毫无预警的时刻，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那动静既悲惋又奇怪，像是从盥洗室墙壁中的水管里传出来的。紧接着就是哗啦啦一声，一股激烈的水柱从某个洗手池的管道口里喷涌而出，居然直接飞到了天花板上！
白尾鸢和白兀鹫猛地回过头去，出于职业本能，几乎在转瞬之间两副面具就从上而下飞快盖住了彼此的脸。这是白鸟们心照不宣的规矩，危机来临的时刻必须先掩藏住自己的身份。
他们静听了一会儿，水柱慢慢又回涌了回去，很快盥洗室就一片寂静。白尾鸢走上前去，往管道口里望了望，但那里只是一片漆黑。
“奇怪，大概是水压出了问题，把下水道的水都给挤了出来。”他这样说道。
“公馆的排水系统使用的是麻瓜的下水管道么？”白兀鹫问，他的眼睛在面具后变得暗沉，不像刚才那样闪光了。
“没错，”白尾鸢回答，“公馆建材的所有出货都来自世界各地的麻瓜建材商，包括水管也一样，你可以在纳尔拉克的账簿上查找到当初的汇款记录。”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奇怪的咕噜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它似乎来自盥洗室墙壁的内部……确切点说，来自墙体内部的水管道。这次他们都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水管慢慢活动，那咕噜噜的声音就是挤压水流导致气体窜动的声音。
“这下水管道里有异物……”白尾鸢望着管道口说，“有必要的话，明天我去找几个靠谱的麻瓜管道工来看看——”
“嘘！别出声。”白兀鹫把一根食指竖在嘴边，另一只手指了指挂在耳朵上的那个窃听装置。“会客室里有情况！什么人倒下了！”
一听这话，白尾鸢的脸刷地一下变了色。他赶紧从衣服下掏出那个水晶球，看来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带着这玩意。两个人正好在水晶球上看见会客室里那个头发已经开始慢慢泛红的司长秘书正在把软绵绵的金发男子拖到桌子上。
“糟糕！格林德沃遇刺了！”白尾鸢惊呼道，他的瞳仁都收缩成两个极小的点，“邓布利多把他给杀了！”
水管里咕噜噜的声音突然静止了，不过谁也没注意。
“你冷静点！”白兀鹫呵斥道，“那家伙没有死，你没看见他胸口还在一起一伏么？”
他们都紧紧盯着水晶球，盖勒特确实安然无恙，像是睡着了似的，这从盖勒特起伏的肚子以及还算正常的脸色可以看得出。至于那个头发正在变色的邓布利多则正俯身查看盖勒特的脸，但他什么都没做，看样子他并不打算伤害公馆主人。白尾鸢和白兀鹫眼睁睁看着邓布利多把斗篷给那睡神盖上后就急匆匆地跑向门口。
“见他妈的鬼……”白兀鹫哑着嗓子说，“邓布利多朝我们这里来了！他肯定会来寻找上厕所的特拉弗斯！”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冲出去抓住这个刺客！”白尾鸢立刻说。
“不行！邓布利多也不是等闲之辈，贸然冲出去搞不好吃亏的是我们！”白兀鹫一把抓住身边的人，“他已经到这个走廊里来了！我们赶紧从这窗口下去，把公馆所有的出路都用魔法封死！现在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公馆，听见没？我说的是任何人！”
只要听到白兀鹫那命令而专横的口吻，只怕任何人都不敢不服从。白尾鸢显然被对方流露出的恐怖情绪吓到了，赶紧照着他的意思办。
两人刚刚顺着绳索滑到楼下的灌木丛中，就听见盥洗室的门被邓布利多推开了。
白尾鸢急着回到会客室查看盖勒特的情况，所以堵住公馆出口的活儿只能由他的同伴代劳。在匆忙的奔跑中，白兀鹫的只言片语还是飞进了白尾鸢的耳朵。
“约翰尼斯，我有种感觉，公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固若金汤了。我担心有不怀好意的人顺着水管道入侵公馆内部……短期内我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咱们换个接头的地方！”
“你在扯什么呢？”风雨像钝刀一样划过白尾鸢的肺叶，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水管只有碗口粗细，人想钻进来恐怕要打碎全身的骨头——哇啊！”
白尾鸢脚下一拌，他立刻失去了平衡。眼看着要摔在泥泞的地上，身后的白兀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什么鬼东西？”
借着公馆窗户射出来的灯光，他们同时看见一条绿莹莹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朝刚才差点被自己绊倒的人威胁地亮出毒牙。眼看着这两人都没动弹，那条蛇就游入黑暗，很快不见了。
白鸟公馆附近的密林里恶鸟纷飞，其中不乏捕食蛇类的猛禽，按说这里不是爬行动物的理想栖息地。但是现在不是考虑白鸟公馆附近怎么会出现蛇的问题，公馆主人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会客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传出尖锐的喊声。一听还有其他人在场，白兀鹫不便露面，只能递给白尾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色，就赶紧溜到门板后隐蔽的黑暗中。
盖勒特已经从谈判桌上起来了，斗篷滑落在地，他看上去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凤凰拿着一把大纸扇给他扇着。已经有人比白尾鸢早一步闯进会客室，此君就是刚才装扮成调酒师的朝天发男人，盖勒特的心腹之一：白肩雕。
“我简直从没听说也从没想到过，居然有人敢闯进白鸟公馆——我们的地盘里——来行刺黑魔王！约翰尼斯，你这个安检员是怎么当的？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是谁？！”
“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行刺，如果不算许多年前那个麻瓜搞出的猴戏的话……①”盖勒特的手扶着额头，看样子他还有些头晕。“太刺激了，这种事情我巴不得再经历一次！”
盖勒特用的是一种调侃的口吻发表遇刺后的感想演说，但白尾鸢注意到此时此刻的格林德沃面目狰狞、浓眉高挑，气急败坏在这张扭曲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显然他在隐忍着火山喷发前的暴怒。白尾鸢知道盖勒特处在这种情绪的时候，旁人一定要谨慎发言，如果不能准确预估后果，那最好是干脆别开口。
“约翰，你在安检台登记的那几个谈判大使都是谁？”白肩雕吼道，他愤怒到了极点，嘴唇抖个不停，连声音都变了调。
“呃……英国法律执行司长特拉弗斯和他的司机，他俩早就逃跑了。”白尾鸢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同时瞥了盖勒特一眼。后者依旧板着脸，一言未发，落在白尾鸢脸上的目光就像两道让人遍体生寒的冰柱。
“我问你第三个人呢？那个点了冰镇柠檬汁的刺客！”白肩雕激动不已地叫道。
“阿不思·邓布利多。”回答这个问题的竟然是盖勒特本人，白尾鸢暗松了口气，这下就不需要他自己把这个被诅咒的名字说出来了。
“他刚刚从会客室溜走，公馆的领地已经全面封闭，谁都插翅难逃。盖勒特……要继续搜索么？”白尾鸢低声问，同时非常巧妙地把最后一句用稍微不同的声调说出来，希望对方能领略到其中的暗示。
“废话！难道你还没有派人去追？”白肩雕冲着空气挥舞着拳头，他怒形于色。“我在他的柠檬汁里加了带有放射性的追踪药片，咱们可以通过公馆的魔法平面图查找他的位置！”
“找到刺客以后怎么办？”白尾鸢问道，他的眼睛盯着盖勒特。与此同时他也知道，那个神秘事务司司长的目光也在黑暗中朝这里窥视——而且是一种难以捉摸的、虎视眈眈的目光。
“那还用问！就地大卸八块，让这个该死的邓布利多尝尝车裂的滋味！过程还要拍下来把录像带寄给英国魔法部，让这些英国佬儿知道知道和我们做对的下场——”
白肩雕在发表这番令人感动又气贯长虹的演讲时，他根本没注意到盖勒特已经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了。紧接着就是不可思议的咯吱一声，白肩雕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跌了下去。
“总算摆脱了他的妨碍。”盖勒特低头看着已经在地毯上打起呼噜的白肩雕，就在刚才他徒手拆卸了这位忠诚部下某处颈关节。“亚历克今晚还可以再睡几个钟头，顺便，约翰，你那站在门外的朋友可以进来了。”
白尾鸢什么也没说，他被盖勒特刚才这出人意料的动作和冷酷无情的口吻给惊呆了。白兀鹫不得不从门外跨进来，他躲在白尾鸢身后的阴影里，回避盖勒特的目光。
“如你们所见，我一点也没有受伤，所以不想闹得兴师动众，今晚的事情你们两个要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出去半句。”盖勒特慢慢缓了口气，他目光如炬，逼人的气势令人毛骨悚然。“但是这个变形课教师偷走了我的一件宝贵的东西……我要把它拿回来……所以你们出手要谨慎，我只要活着的邓布利多！否则大伙儿一起同归于尽！”
白尾鸢和白兀鹫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目光，某种诡异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弥散开。
“您是想亲自杀了他么？”白兀鹫突然说，他的同伴为他冒失的发言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就冒出一层冷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盖勒特竟然笑了，而且笑得如此可怕。
“谁说我要杀他了？明天《预言家日报》就会刊登我邀请邓布利多来和我决斗的公函，如果邓布利多今晚死了，我梦寐以求的决斗party怎么办？不，不，我才不要他死呢……”
盖勒特的笑容明显带着神经病发作的前兆，另外两人显然都意识到了危险，于是再没有提出任何问题。短短十几秒内，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全都飞跳起来，将公馆盥洗室的门踹了个粉碎。
————
①作者注：“麻瓜的猴戏”特指电影《神奇动物：邓布利多之谜》中雅各布·科瓦尔斯基被误认为要行刺格林德沃的事件。
相关链接：雲绯【HP相关资料分析】文档总览
燃情系列：
正传部分：
外传部分：
知乎专栏《GGAD燃情系列》总链接：
雲绯个人“哈利波特”微信公众号：戈德里克山谷（HPlove731）
《GGAD燃情系列》系列读者讨论QQ群: 新·燃情岁月 826095786
《GGAD燃情系列》的读者如果有意向购买燃情同人志，请加该QQ群618849892。
